不愧是陛下,竟能夜御数女……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恼羞成怒的昭帝打断,让他派人好生服侍。
昭帝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崔露浓的身子抖了抖,缓缓转身看向他。昭帝看她守在自己昏迷的娘亲身边,又想到那夜的纵情,脸有些发热,半天才提起话头:“汤缄已被投入大牢,你可要去见见?”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哪有小姑娘愿意去脏臭的牢狱的,他正想改口,却看见少女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牢房中,汤缄已被五花大绑上了刑架,见了昭帝又哭又求:“陛下饶命啊,臣是冤枉的!”
崔露浓后退了两步,吃惊地看向昭帝,昭帝对她安抚一笑,点了点头。
他,他居然是皇帝?兰姨之前不是说,自己的父亲……不,不可能的,这位大人明明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是别人……
少女心乱如麻,低头不语,在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陌生人对她这么好过,比起那个可怕的猜测,她更愿意相信兰姨是随口说来哄骗她的。
汤缄一开始看见她还没认出来,但他对于城中美貌少女的身段都牢记于心,大声喊道:“崔锦儿家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
崔露浓被他这么一喊,顿时无措地看向昭帝。
“好啊,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改头换面跑到陛下面前诬陷我!”汤缄声嘶力竭大嚷着,“亏得你娘为了寻你,跑到我府中求情,你还不从实招来!”
这番话分明是拿崔锦儿要挟崔露浓,要不是昭帝亲眼目睹汤缄淫乱糟践崔锦儿,又将人带走,恐怕还真被他拿话哄过去了。
崔露浓被他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身体颤抖,更别提汤缄喋喋不休,继续侮辱崔锦儿:“你娘怕我不帮忙,还特地又做起了老营生勾搭我府中的下人,你们母女真是害人精!”
昭帝皱紧了眉头,汤缄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更加肆无忌惮:“陛下,此女是娼妓之女,她的话断不可信,她不配!”
崔露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突然将昭帝腰侧的佩剑一把抽出,剑尖颤抖着指着汤缄。
昭帝怕她伤到手便要上去夺,汤缄仍在大声叫嚷:“下九流就是下九流,永远也别想干净,陛下不会相信你的!你和你娘一样是个贱”
噗嗤。
是剑刺入身体的触感,汤缄迟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剑尖捅入了胸口,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昭帝:“陛……陛下……”
昭帝伸手覆上了少女的手背,声音轻柔:“你那样是杀不了人的,要这样”
话音刚落,男人半拥着她,安抚她的颤抖,用力向前一捅,锋利的剑身瞬间洞穿了汤缄的身体,向外一抽,便是一个骇人的血洞。
“这个狗贼的话算什么。朕说你配,你便配。”
汤缄的血喷了出来,他似乎至死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杀了,而且还是陛下握着她的手刺进来的,他居然看走了眼……
刑架上的汤缄大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昭帝将剑上的血迹在汤缄身上擦干净,看着仍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少女,笑道:“他本就该死,怎么,吓着你了?”
少女坚定地摇了摇头,昭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坚韧的。
为了洗去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昭帝带着她来到了温泉。
温暖舒适的温水让他惬意地闭上眼,享受片刻后,他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
不是都说了让小梁子别安排人么……昭帝不耐烦地皱起眉,随口道:“这里不需要你服侍,退下吧。”
水波晃动的声音停了停,又朝他凑近了过来。
昭帝睁开眼睛,便要斥退这个无礼的侍女,谁知当看清了她的脸时,就连见惯了美人的昭帝,呼吸也是一滞。
崔露浓在他的长久注视下,羞怯地缩了缩身子,莹白的小脸不知是被热气蒸得还是怎的,泛着潮红。
“咳”昭帝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