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着收拾好的头发乱了,衣服上染着飞溅的血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被扔到柔软的地毯上,他都没反应过来,先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一抬头,吴且先是看到沙发上一双长长的、交叠的腿,鞋底正对自己;
视线往上,他看到了亲人。
准确的说,在他还没答应和赵恕和平共处重归婚姻之前,这位算是他的“前”亲人,他的……大伯哥。
吴且被人摁着背压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的黑色的皮鞋在他眼前落下,居高临下的男人俯身望过来,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听说赵归璞年轻的时候总跟船,还亲自掌舵,这些年上了年纪跟船是少了,但是掌船舵的本领没落下,年年还是例行要去跟几趟,只是不再跑跨大洋的航线,几乎都是短线。
是以相比起别的养尊处优的贵人,赵归璞的手指腹和掌心都有些粗糙,茧有一层,且并不薄
那是在船上,亲力亲为做活日积月累留下的。
硬茧刮过吴且的眉弓时,黑发年轻人被蹭的猛地蹙眉,“嘶嘶”倒抽气。
“现在知道疼了。”
男人撒开手时,吴且清楚的看见他指腹一抹红,想来是自己眉上有一道伤口,刚才被此人反复摩挲
一点儿没收着力那种。
像是存了心要给些惩罚。
吴且费劲地抬着头,此时安静下来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快要散架似的哪哪都疼,额头上也有湿漉漉的感觉,好像面颊有一边也发烫地肿起来。
赵归璞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会儿黑发年轻人狼狈的样子,从方才起毫无波澜的眸中似才有无奈,他挥挥手,道:“好了。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