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行,速度丝毫未减,赵玉屿双手抓紧把手,身子因巨大的惯性后仰,倒在子桑不动如山的怀中。
凌冽寒风飒飒袭来,如同冰刀子割肉冻得生疼,极快的速度和从未到达过的高度让她?的大脑有些?缺氧,扭过脸埋在子桑怀中。
忽而身子骤然一轻,如上云端,灵魂出窍,小白已冲入高原,又扭身一跃而下,如入水蛟龙,贴着冰面滑行,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雪迹。
赵玉屿:刺激。
遥遥望去?,他们所处的冰原像是一个巨大的盆地?,四周高耸入云的雪山环绕形成天?堑,雪山往内收拢处却似人为开凿出的巨大滑冰场,边缘高达数十丈,表面冰层覆盖,光滑似镜,浑然一体,易下难上,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狱,外面的人难寻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雪域之北,山巅之处,透过风雪隐隐望去?,高柱累台,五色彩旗猎猎飘扬,似是一处祭坛。
近处,巨大的盆地?里驻扎着形状各异的矮木屋,木屋的窗户皆用羊皮钉上,密不透风。
有女人正在屋后的棚圈里挤羊奶,孩子穿着厚厚的袄子,走街串巷的追着扑啦啦直飞的雪鸡玩。
这里和寻常的村落看起来差不多,只是似乎遍地?可见的雪域动物。
小白在村落的上空划过,飞至盆地?正中央的广场收翼落下,已经有一群人站在广场处,看上去?已等?候颇久。
望着长颈高昂的小白,他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艳羡,站在后排的年轻子弟甚至想要?上前?抚摸小白的羽翼,被领头的老人呵退。
领头人眉须皆白,他通身的白衣白帽,苍白的脸色和飞雪融为一体,只一双沧桑的眼?珠带着浑浊的黄,像是两块混了杂色的劣质玻璃珠子。
赵玉屿刚从小白身上滑落下地?,就感到地?面一阵剧烈抖动,几十只牦牛从山顶冲下,轰隆隆震天?动地?,是迎接子桑的队伍刚到。
领队的老人走上前?,右手按在胸口朝子桑躬身行了一礼,嗓音嘶哑:“恭迎神子。”
子桑双手拢袖,修长的身形让他居高临下望着瘦如干尸的老者,轻薄讥笑:“子桑琽,你老得快死了。”
子桑琽对他的挖苦毫不在意,依旧面不改色:“不及神子荣光。”
这位老者也姓子桑?
赵玉屿讶然,原著中提及过,子桑是瑶山族人最尊贵的王姓,只有族长一脉才可继承。
那这位老者与子桑应当?有血缘关系,可怎么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融洽,甚至剑拔弩张。
而且,就连瑶山族人都唤他神子,那他的本名呢?好像子桑也从未说过他的名字。
子桑抚摸着小白的脖颈,感受到爱抚,小白扭头,圆润的黑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