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屿:“......”

这都哪跟哪啊。

赵玉屿嘴角一抽,解释道:“小女只是想?不通,太子殿下是未来储君,他又一向不喜摘星宫,神使大人?跟太子交好不是更?好吗?”

为何要故意?与太子为难呢?甚至已是明面上的羞辱和刁难。

此事或许于外人?看来,尽是奉仙宫占巧。若大旱未临,那便是子桑以通天之能提前预警,免去了天罚;若天降大旱,那便可说是太子祈福之心不诚,导致天怒责罚,左右都能说得通,还能泼太子一身腥。

可这一切都是在德仁帝在位的前提下。

德仁帝如今已经六十?了,她可不信什么长生?不老之道,老皇帝早晚是要驾崩的,他膝下如今只有三位皇子,除宋承嵘外的另外两位皇子,一个虽自幼聪颖过人?,却天生?残疾无法继任皇位,甚至连入朝为官都不行,只能当个闲散王爷;另一个尚且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太子宋承嵘可以说是大雍唯一的继位人?,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子桑如此对待太子,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日?后一旦太子登基,本就厌恶神道之说的新帝势必要拿摘星宫开刀,杀鸡儆猴,血洗朝堂,排除异己,更?新换代。

原著后期虽未明说,但从后宫宫人?的只字片语中也可以推断,将?来的宋承嵘的确是这么做的。

子桑毫不在意?,慵懒靠在小榻上神色淡淡:“既然他都不喜摘星宫,那为何要同他交好?”

赵玉屿微怔,在子桑淡漠不屑却又有些厌倦的神色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后路这种东西,是给活着的人?准备的。

如果一个人?注定要死,那的确没有留后路的必要。

以己度人?,若她知晓自己只剩下一年寿命,药石无医,到期必死,那剩下的日?子自然怎么快活怎么来,想?做的事情必须完成,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光脚不怕穿鞋的,还会想?什么以后。

所以子桑做事情,总是带着一种平静懒散的疯批感。

因为活不了几年,无所谓做什么,无所谓旁人?的看法,也无所谓得罪谁,只要自己开怀就行。

这精神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异乎常人?的强大和稳定。

可这样?想?着,赵玉屿心中却有些难过。

她张了张口?,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低着头切梨块。

子桑见耳边没了声音,目光从书?上挪开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闷闷似是心事重重,心中也莫名?涌上些烦闷,将?书?丢到一旁,伸手捏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