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君心?中一惊,连忙垂首道:“奴婢不会医术、不知缘由?,只是圣上?您身体?不适更需要?多加休养,待明日神使出关,想?来便知道了。神使仙术了得,定然能让圣上?无恙。”
德仁帝苍白的面色愈加阴沉:“你也是这么想?得,对吧。那孩子平日里待朕看?似亲近孝顺,可却伺机陷害于朕,朕几次三番给他机会,他却不知悔改。”
许士君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低声惊道:“圣上?......”
德仁帝却似乎听不到他的话,双眼通红陷入了一种沉浸的疯狂,低声怪笑?道:“呵呵,他以前待朕尊敬,不过是因为朕立他为太?子,所以想?要?等?朕去后继承大统而已。如今见朕返老回春,便耐不住性子了,耐不住性子了......”
“圣上?......”
“如今神使还在,那以后呢?仙丹不敌刀锋之利,蛊毒之烈。若神使离开之后,那狼崽子再?下?毒,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德仁帝突然推开他,跌跌撞撞得想?要?下?床,“来人,来人,朕要?废太?子,废太?子!”
许士君见他冲动之下?竟然要?废太?子,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安抚道:“圣上?,您太?过劳累了。”
德仁帝这些?日子总是阴翳易怒,时不时说些?奇怪诡异的话语,又是看?着某个?方向阴沉沉的狠笑?,许士君早已习惯。
原本以为这次依旧是噩梦惊醒后的短暂失神,没想?到德仁帝却并?不理会,一把推开他,赤脚踩在地上?高声喊道。
“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殿门便被?打开了。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不紧不慢的传来,撩起帘帐,走进的内殿,露出一张和德仁帝有三份相似的英俊的脸。
“这么晚了,父皇是要?召见谁?”
德仁帝看?到他的瞬间眼中刹那的惊慌,但老豹般的直觉让他立刻掩盖住那丝惊慌,厉声斥责:“这么晚了,你为何出现在此?!还不退下?!”
许士君看?到宋承嵘也是一惊。
宋承嵘此时一身盔甲,银色的甲片在烛光下?泛出锃亮的冷光,像是一把直逼心?头的弯刀。
“太?子殿下?,您这是作何?承乾宫内不准披甲执锐的啊!”
宋承嵘却并?未一如往常的诚惶诚恐,而是不紧不慢抽出腰间的长剑立于身前抚拭,剑身掠过的寒光映衬出他面部?表情的冷峻神色。
“是吗?”他道,“儿臣只是听到了父皇的传召,以为有贼人刺杀父皇,所以情急之下?前来救驾。”
“荒唐!皇宫戒备森严,何来贼人!”德仁帝凤眼微眯,冷冽道,“怎么,难不成你想当那乱臣贼子不成!”
宋承嵘却回以轻笑?:“成王败寇,当初父皇以武将之身雄霸天下?,不也是逆了朝纲,盗取了后周武帝的天下?。若说乱臣贼子,父皇也不逞多让。”
“放肆!!!你竟然敢对朕出言不逊!!!”
以臣子身份夺得天下?一直是德仁帝心?中的一道疤痕,如今被?自己的儿子赤裸裸撕开嘲讽,他心?中恼怒至甚,更是心?烦气乱,甚至忘记了宋承嵘手中长剑,挥舞着衣袖高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朕拉下?去!拉下?去!来人,来人啊!!!咳咳咳!!!”
喊到最后声音嘶哑,撕心?裂肺,然而大殿外却没有一人回应。
德仁帝捂住心?脏,手掌因为攥紧胸口的衣服而青筋暴起,像是苍白的鬼爪。
宋承嵘静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面若讥笑?:“父皇想?要?召见谁?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可惜了,他此时怕是已经‘飞升’了。”
德仁帝瞳孔猛缩,指着他道:“你做了什么?!”
“儿臣不过是在摘星楼点了一把火,帮助神使归天罢了。”
“你,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德仁帝突然暴怒,一把推开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