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力量最好的工具!祁允锦,你以为你当年那场‘诈死’遁走、抛下王位逍遥江湖的任性把戏很高明吗?”

她的语气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你可知,你这一走,打乱了我父多少精心布置?逼得我们不得不蛰伏更深,等待更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祁允锦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他自以为掌控一切,自以为深得美人真心,却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复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一个被利用得彻彻底底的笑话!多年深情,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彻底击碎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痛楚。

看着祁允锦瞬间崩塌的神情,墨林眼中那冰冷的恨意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波动。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绝望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涩意:

“利用是真,但……”

她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眼,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惨白的脸,那里面似乎挣扎着某种真实的情感:

“这些年朝夕相对,你待我之心,我亦非草木。”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地窖里:

“待我手刃辛夷昭,报得血仇,你若还愿天涯海角,我墨林愿意随你归隐。”

承诺很轻,却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祁允锦僵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木偶。

地窖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自己沉重到几乎停滞的呼吸。

宣王祁允锦的指骨死死嵌进墨林纤细白皙的颈子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脆弱的颈骨捏碎。

他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墨林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那张总是带着疏离与算计的脸终于只剩下生理性的本能挣扎和一丝微弱的惊恐。

“骗我!一直都在骗我!”祁允锦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磨出血丝,“什么深仇大恨!什么同病相怜!全是狗屁!你和他!你们都把我当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当成了你们复仇路上最趁手的一把刀!哈哈哈哈……笑话!我祁允锦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墨林的眼前开始发黑,空气被彻底阻隔,肺叶如同被火焰灼烧。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然而,就在视线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一道掌风凌厉袭来,带着破空之声,精准狠辣地劈在祁允锦的后颈!

砰!

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