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听着下人汇报,得知儿子一回府,竟未向她请安,而是直接前往了晏芙蕖的居所。

夜色渐浓,明月高悬,桌上的菜肴早已失去了温度,却仍不见这对新人前来共进晚餐。

纪夫人的眼神愈发冷厉,双唇紧抿,显露出几分愠怒。她一挥手,将桌前的餐具挥落在地,愤愤地说道:“晏家的女儿,竟是这样的家教!整日只知道纠缠男子,不知廉耻!”

站在一旁的纪嬷嬷见状,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她深知少将军的嘱咐,急忙劝解道:“夫人,请您务必谨言慎行!当前少将军正需晏家之力扶持,我们绝不能轻易开罪晏家!”

纪夫人心中暗自咬牙,连做几个深呼吸,心中充满了对往昔荣光的怀念。

想当年,纪家辉煌时,她的闺中密友个个嫁得如意郎君,生活富贵荣华。

唯独她,早年丧夫,为了培养儿子,甚至不惜耗尽了自己的嫁妆。

如今,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不许任何事物阻挡儿子前途的发展。

“你说得对,这口气我暂且忍下。”纪夫人心中暗忖。

她对儿媳的厌恶之情由来已久。

自从儿子成亲后,他来探望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也仅是匆匆请安,便迫不及待地回到晏芙蕖的身边。

即使这个儿媳能为儿子带来极大的助力,也无法减轻纪夫人内心的反感。既然不能明言斥责,她便在其他方面寻找发泄的对象。

第19章 请求/说服

次日,晏芙蕖屈膝请安之际,她于门外恭候了漫长的一个半时辰,方才得到起身的许可。

为了维持良好的声誉,以及在纪胤礼面前塑造出孝顺儿媳与美貌贤妻的形象,晏芙蕖不得不将这股怨气强行压制在心底。

她耐心地等待着,直至纪胤礼对她产生依赖,无论在家或是外出都离不开她时,她再对那恶毒的婆婆展开报复。这是一场为了争夺同一颗心的战争,两个女人各藏心机,暗自角力。

谈及晏菡茱抵达荣恩寺的第二日,为了使“戏”演得更为逼真,靖安侯的老夫人特意遣人下山,延请医师上山为其把脉,以此证实沈钧钰来荣恩寺照料她的病情并非临时退缩,不顾同僚之情。

尽管沈钧钰欲返回,却被老夫人强制留在了禅房之中。

整三天,老夫人卧床不起。沈钧钰见此情形,深知祖母一番苦心,不敢有所违逆。

到了第五日,老夫人终于能够起床,身体状况渐趋好转。然而,沈钧钰多次恳求祖母返回侯府,老夫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想在荣恩寺中虔诚礼佛,寻求心灵的宁静。

面对这无奈的情形,沈钧钰只得对着池中游弋的锦鲤默默沉思,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愁眉深锁。

晏菡茱每日必要散步,即便是雨天,她也会在屋内踱步。某个午后,她悠然自得地行至池边,从白露手中接过半块馒头,轻轻拈起一小块,投放至池中。

那几尾肥硕的锦鲤纷纷游来,争抢食物,水面上激起一串串清澈的水花。听到晏菡茱愉悦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触动着沈钧钰的心弦,令他愈发感到心绪不宁。

沈钧钰拂袖离去后,他忽然想起了晏菡茱那能言善道、口才了得的特质,她总能巧妙地哄得人心花怒放。

沈钧钰站在书房内,望着窗外斑驳的雨滴,心中潮涌着无数思绪。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厮江篱吩咐道:“去请夫人过来,我有事与她商议。”

江篱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晏菡茱便轻步走进书房。

她着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发簪,婉约中透着高贵。沈钧钰望着她,心中不禁一暖。

晏菡茱微微一笑,轻轻福了一福,道:“钧钰,你找我何事?”

沈钧钰叹了口气,道:“夫人,你可知我心中所虑?”

晏菡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柔声道:“钧钰,但说无妨。”

沈钧钰道:“我母亲和祖母近日身体不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