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晏芙蕖便悠然地品尝着芒种精心烹制的滋养鸡汤,神情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这种清苦的生活,她连一天都不愿意忍受!

至于她的婆婆故意砸毁账房,那只不过是她用来劝导纪胤礼的众多策略之一。

晏芙蕖的目光轻轻掠过芒种那肿胀得如同熟透桃子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满足,“今天的你做得非常出色,你的忠心可嘉,下去休息吧。”

芒种低垂着头,声音微弱地回应道:“遵命。”

然而,晏芙蕖的口头嘉奖,只有“忠心”二字,并无实质的奖赏,更别提消肿的良药。

在刚才的瞬间,芒种从晏芙蕖的眼中捕捉到了满足与愉悦,而她自己的脸庞,在对方的眼底映照出来,却是肿胀、青紫、不堪入目。

芒种深知,晏芙蕖绝无法容忍身边有姿容出众的女子。

哪怕是在孕期,她为男主子提供服务,这样的行为也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

芒种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菡茱小姐的忠诚之心,回到房中,她从床底取出笔墨纸砚,将刚刚偷听到的内容记录下来。

“端王、梅林、临川公主。”芒种当时与谈话者保持了一段距离,只能隐约听到这些词汇。

虽然她无法推断出这些字眼的真正含义,但她相信,聪明的菡茱小姐定能从中觅得端倪。

在一张精致的小纸条上,我将字迹工整地写好密语,然后将它轻轻折叠,藏入一个风干的酒瓶之中。我小心翼翼地用软木塞将其封存,待夜幕低垂,便悄悄地将这酒瓶置于小院子角落的狗洞旁。

破晓之前,晨光未至,一位清晨的清洁工便开始了他的工作。他经过这堵墙时稍作停留,熟练地在狗洞中摸索,终于触到了酒瓶。他轻巧地将纸条从中取出,迅速塞入怀中,随后将酒瓶原样放回。

随着一街又一街的夜香收集完毕,他的车子渐渐装满了,于是他赶着车缓缓驶出城门。

待到晏菡茱晨起,她从白露手中接过了芒种传递来的密信。她端详着那些零散而不成句的词语,逐渐拼凑出信中的大概含义。

难道梅林深处隐藏着端王的秘密珍宝?或许这里正是端王权力的根基所在?

这样的重大发现,晏菡茱无法独自占有。她决定告知沈钧钰,让他深知官场的险恶与仕途的艰辛。

沈钧钰阅毕信件,眉头微微蹙起,沉声说道:“临川公主,乃端王之胞妹,曾因横刀夺爱、包养面首,有失皇家尊严,被圣上严厉斥责,并被罚俸禄三年。”

“临川公主颜面尽失,心怀怨恨,对陛下心生芥蒂自是理所当然。她巴望着端王登基,届时她便可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然而,梅林虽有一处处庭院,但大都是用来赏花宴客的长廊和宽敞的大厅,并不适宜藏纳金银珠宝或违禁之物。”

“若真有秘密藏匿,那或许深埋于地下,或隐藏在梅林深处的幽谷之中,甚至可能潜藏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晏菡茱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世子高见,此事非同小可,我即刻启程回城。至于世子,您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不妨继续留在庄子休养。”

沈钧钰忧心忡忡,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腿,心中暗想,这些本应是他的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