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目不转睛地盯着,晏芙蕖迅速用帕子擦拭干净。

“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轻举妄动。我夫君担心靖安侯府的安危,特派我前来告知侯爷,务必提高警惕。”

“若侯爷有所需,我夫君愿意尽绵薄之力,提供援助。毕竟,我们同出一脉,理应相互扶持。”

晏菡茱故作震惊,“芙蕖,你真的会对我如此好吗?”

晏芙蕖义正辞严,内心却充满了委屈,但她告诉自己,此刻的隐忍,是为了未来的辉煌。

“茱妹妹,此言差矣!我们虽常争锋相对,但不可改变我们同为永昌伯府血脉相连的姐妹之情。”

“你我结良缘,我有一位尊贵的妹妹,她未来的身份将是侯门夫人,这份荣耀颇为显赫。若是彼此交恶,我们将一无所获。我岂能是那等愚昧之人?”

晏菡茱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芙蕖,你的话可谓字字珠玑。我们同出一脉,永昌伯府,理应相互扶持。多谢你的提醒,待侯爷夜间归来,我定会将此事告知。”

晏芙蕖所说的相互帮助之词,晏菡茱连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倘若晏芙蕖情绪失控,怒目圆睁对她所言那些话语,或许还能有几分真实性。

能让晏芙蕖如此低声下气,必定有所图谋。

晏芙蕖神色凝重,“这消息是我夫君从梁国舅手中亲耳所闻,千真万确,务必让侯爷和世子铭记在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端王,一旦沾染,便永世不得翻身。”

晏菡茱微微点头,这话确实不假。

靖安侯府这一大家族,为了迷惑端王,整个府邸陷入了混沌不堪的境地。

“芙蕖,所言极是。”晏菡茱表示赞同,看着晏芙蕖态度温和地与她交谈,尽管心中另有所图,但晏菡茱也能肯定,晏芙蕖对于药材亏损之事一无所知。

这就好。

若是让晏芙蕖得知真相,这个疯狂的女人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两姐妹虚与委蛇,尴尬地交谈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晏芙蕖提出想要拜会靖安侯夫人和老夫人,但时光流逝,她并未如愿以偿。

老夫人对晏芙蕖的厌恶,毫不掩饰。

晏芙蕖面露尴尬,勉强笑着说:“茱妹妹,世人皆难以理解我为何会嫁入纪家,但我心中自有分寸。我是晏家假冒的小姐,而你才是真正的血脉。”

“实际上,我何尝不渴望能嫁入靖安侯府?那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继世之族,谁不心生向往?如此美满的姻缘,我怎能与你争夺?你从小在乡间长大,或许会感到委屈,但我又怎能忍受这份巨大的落差呢?”

晏菡茱瞠目结舌,她从未想过,一贯坚韧不屈的晏芙蕖竟然在她面前展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这让晏菡茱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她疑惑地问道:“芙蕖,你之前不是宣称对纪将军一见倾心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既想相信,又害怕这只是幻觉。

晏芙蕖无奈地笑了笑,“茱妹妹,如果我不那么说,沈钧钰会死心吗?我能在纪家站稳脚跟吗?我不想对不起祖母,不想对不起永昌伯府,更不想对不起你。”

“毕竟晏家没有追究我亲生父母的罪责,没有将我逐出晏府,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岂敢贪得无厌,篡位夺巢。”

晏菡茱蹙眉,不满地说:“每次看到你对我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你不甘心嫁到纪家呢!”

晏芙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说真心话,我并不甘心。你看看你,上面的两位婆婆不仅没有给你找麻烦,反而对你疼爱有加,生活中的琐事无需你操心。”

“再看看我,唉,除了夫君还算可靠,我那位婆婆可是会折腾人,整天订立规矩,还不忘给夫君房里塞女人。与妹妹相比,我的生活可谓是艰苦卓绝,但我并不后悔。”

“这是我命中注定,我认了。妹妹以后不要再对我怀有敌意,我欠你的,已经全部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