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听了心中止不住地冷笑,她真不知当初自己怎么会瞎了眼了,到底看上这个男人哪一点,实在忍不住,反口来了一句:“我明玉兰若是趋炎附势的人,你这样身世的,根本就进不了明家的大门。”
杜贤的身世一直是他的痛点,因为家穷,他还有个兄长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到宫里当太监,因此也没被身边的人瞧得起过,自他得势的这几年以来,人们也渐渐忘记他的过往,甚至赘婿的身份也少有人提及,就连他自己也渐渐忘了是如何过来的,如今被明氏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羞恼,没忍住又是呵斥一番。
明氏懒得理他,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杜贤一人在后边大发雷霆。
回到院子,想着方才杜贤面目狰狞的样子,父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还曾自怨自艾着这个男人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像变了个人似的,现在才发现是对方隐藏的太深,回想刚认识时候的点点滴滴,一次又一次碰巧的相遇,年少的自己甚至沾沾自喜着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如今才发现从见的第一面开始就走入了对方精心布下的陷阱,每个陷阱其实都有破绽,只怪当初的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会对这些细节视而不见。
这个男人心思如此之重,在府上却能隐忍十几年,现在想来,让人难以置信。
想起白日里女儿小心翼翼地嘱咐着自己要万分小心,吃穿方面格外注意,当时并未多想,如今仔细一思量,周身寒毛竖起。
父亲身子一向硬朗,却走得那么突然,而且还查不出症状。
这一切在脑中盘旋着,思之极恐。
明氏走后,阿陶帮忙着收拾打扫干净才离去,叶秋娘和明柔二人洗漱完之后,却没急着上床歇息,而是面对面坐在屋里的案桌前,将明玉兰今日带过来的信息慢慢消化。
叶秋娘捋了捋思绪道:“如今可以看出,明氏族中的那几位说得上话的叔公已经被杜贤收买了,这几人平日看着德高望重,没想到为了银子竟然能做到这地步,想必是见到你们孤儿寡母的软弱可欺,竟不顾同族之间的道义,真是令人寒心。”
明柔点了点头:“这几个叔公在族中说话很有分量,原先我以为杜贤只是让他们不插手我们家的事情,但现在看来,那人已经说服他们篡改遗嘱,一齐到县府更改地契,连我娘都不需要出面了。”
“县衙那边应该还有他的内应,不然这个事情也不会这般顺畅,不得不说杜贤这个人的关系网铺得还是比较宽,如今这个世上,果然是靠银子说话才响亮,但如果银子能行得通,也许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个好机会。”
明柔听完叶秋娘的话,有些迟疑地道:“啾啾,你说县令大人会不会也被他收买了,若真是这样,我们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查下去了。”
“你别急,回头我找水瑶问一下,就算县令大人也被卷入其中,我们相信也还会有其他的办法。”叶秋娘温声安抚道。
“可就算扶县令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如今这个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想让他尽心尽力帮忙,也是个难题。”
“事在人为,人都是有弱点,待等到时机,打开突破口,就不怕他不帮忙,按理说他一个父母官,本就应该为民请命为民办事。”叶秋娘斟着茶不紧不慢地道。
明柔眉头紧皱:“话是这么说,如今这世道,去哪里找那么好的父母官,如今能把一碗水端平,大家都已经感恩戴德了。”
“嗯,先不急着下定论,等这两天我找水瑶问问,还有先前那些被杜贤收买的人,但凡被收买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能赚两次钱谁都不想放过,就看放的诱饵够不够大,你不必思虑过多,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办。”
明柔见她又开始大包大揽,忍不住心疼道:“什么都丢给你了,那我能干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干,把我服侍好就行。”叶秋娘笑了笑,随口说到。
说到这里,方才凝重的氛围也被她这一笑给冲淡了,明柔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眼神瞬间也变得柔和,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道:“服侍怎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