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明权慈爱的脸庞,循循教诲犹在耳边,更无法忘记他缠绵病榻的那段时日,明柔忍不住心中难过。

叶秋娘看着她瞬间低落的情绪,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生死有命,每个人都难逃一死,太爷唯一放不下心来的就是你和你娘,你娘暂且没有什么大碍,如今你这边,桐庄的产业算是守住了,自己也能开辟新的发家之路,太爷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提到老太爷,明柔不知想到什么,一张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啾啾,我我怀疑外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一直以来他的身子很硬朗,直到你被发配到庄子上之后才每况愈下,大夫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病来的突然,走得很突然。”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明柔好久,直到今日才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你是说”叶秋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找到证据,倘若是真的,我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明柔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

“嗯,我会陪着你的。”叶秋娘抓住她的手,希望能传递给她更多的勇气。

原以为杜贤不过是个吃绝户的赘婿,却没想到背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其实叶秋娘不是没有怀疑过的这个事情,老太爷的病来得很急很诡异,就连他自己在最后交代身后之事的时候,也隐隐透露出这样的讯息,只是一直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也不好将这样的言论散播出去,但如果真是杜贤所为,那这个人真的是要千刀万剐。

叶秋娘想起老太爷的知遇之恩,以及最后的临终托孤,心中一片凄然。

老太爷的死因要查,还要守护好明柔的家产,守护好她,让她这一声都幸福顺遂。

几日来因为扶水瑶的出现和葵水的突然造访,以及叶秋娘突然的坦白,因这些事情酿造出来的一系列情感,交织在一起引起误会和不安等别的情绪,在两人相互体谅之下,终于全部消融,如今只觉得脑中一片清明,浑身舒坦了很多。

临近中午的时候,扶水瑶果然来了,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我跟那许家的二小姐,这辈子就是犯冲,按理说我不该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但她没有哪一句话不是针对,我脾气再好都没能忍下去。”

见到扶水瑶一脸气愤地数落着自己的好姐妹,明柔忙问道:“扶姐姐,华子怎么你啦?”

“昨天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不是在同一辆车上嘛,我本着为她好没忍住说了她几句,她就一个劲说我年纪大,口口声声让我回去奶孩子,不要对她指手画脚,说真的,要是换别人我还懒得说。”扶水瑶一脸怨念。

“扶姐姐,华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计较了,下次她来了我说她。”明柔知道扶水瑶这次来就是为了她的胭脂生意而来,因此也殷勤得不行。

毕竟以扶水瑶的人脉和经历,这样的人能加入,打着灯笼都难找。

“还是你这个小鬼好,明明都是一般年纪,怎么她就没有你这么懂事。”喝了一口清茶,扶水瑶终于消了火,“也怪不得秋娘那么怜惜你,像个小媳妇一样藏在家中不给别人见着,生怕谁把你抢了去,恨不得把所有的路都给你铺平了。”

叶秋娘平日里确实是这么做的,明柔心中自然明了,只是扶水瑶这么一说,还将自己比喻成小媳妇,只觉得有一股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羞涩,往时两个人在家里怎么样都行,但是被外人这么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

先前明柔还因为叶秋娘和扶水瑶站在一处看起来格外般配而暗暗地闹过小脾气,但如今被对方这么说,又觉得过于小肚鸡肠了,她清了清嗓子道:“咳,听说扶姐姐今日来是想聊聊口脂的事情?”

扶水瑶这才转过话头。

“最近我在不少官家太太圈子里看到你那个口脂出现的影子,口碑也不错,所以看看你这边还需不需要人一起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