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手里攥着那枚荷包,鼓起勇气朝沈济道:“爹爹……还是算了吧,这是妹妹的亲事,女儿实在不该……”

沈济蹙眉,沉声打断她的话,“这就是你的亲事,不是她的,与慕家交换的庚贴上,写的是你的生辰八字,信物在你手上,谁敢说不是你的婚事?”

“可……可皇后娘娘的赐婚懿旨……”

“皇后娘娘的懿旨,你也无需担心,那上头只说是沈家嫡女,她沈灵犀的名字,还没写到老家族谱上呢,她算什么嫡女?到时候拜过堂,慕家还能把女儿给我退回来?”

沈济伸手指着她手里的荷包,“她送你这东西,是什么意思?你先前不是已经同意嫁吗?怎就看见这荷包忽然又改了主意?如此瞻前顾后,能成什么事儿?”

沈玉瑶湿了眼眶,垂下泪来,“先前是五妹妹把女儿从李家那个火坑里救出来,女儿看着这荷包,又听见巧杏的话,觉得愧对五妹妹……”

“你愧对她?”沈济好似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可知道老祖宗给了她多少私产?那可是整座侯府大半的家业。这都是从你爹我手里抢去的,若非如此,你这回的嫁妆,又岂会只有这么点儿?”

沈玉瑶咬着唇,眼底尽是复杂之色。

一旁的安夫人见状,笑着抓起她的手,将那荷包从她手里拿出来,“四丫头,你若当真后悔,可就是上了五丫头的当了。她那么精明的人,才跟老祖宗相认几日,就哄得老祖宗把私产全交给她,最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这种时候,她巴巴让人送荷包来,不就是赌你会心软,挑唆你跟侯爷之间的关系吗?”

“你好好想想,五丫头手里捏着老祖宗的私产,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是舒舒服服的,吃喝不愁。可你呢?若错过了慕大公子,你还能找到比慕公子长得更俊,家世更好的郎君吗?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若念着她的恩情,等做了世子夫人,再报答她不就好了。这女子嫁人,就是投胎,既选不了自己的出身,总得不计代价,嫁个好男人不是?”

小安氏那句“选不了自己的出身”,简直是说到沈玉瑶心坎里去了。

虽然族长下了封口令,可现如今沈家人都知道,她是个外室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