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料到沈灵犀会有此一问,面不改色:“这烈阳是药非毒,从发肤入血脉,自然要比直接服用,慢上许多。晚发作月余,也是常有之事。”

说到此,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今日十殿下突然病发,也是因为贵妃娘娘佩戴了‘鹅暖香’的香囊所致,倘若没有这香囊,十皇子身上的药效也不会发作得如此之快。”

赵贵妃一听这话,啜泣声立时停了下来。

她似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沈灵犀,“好啊!你与李月娇本就交好,今日一个下药,一个用香,这是要让十郎殒命在此!太子妃,你好狠毒的心肠,如今你已助太子夺得储君之位,却还不放心,非要对十郎赶尽杀绝吗?”

“皇上……”赵贵妃悲戚地哀声道:“您可一定要替十郎和臣妾做主啊!”

月妃与太子妃有私交,此事在宫里并非秘密。

沈灵犀也不会因为担心惹火上身,而刻意疏远对她心怀善意之人。

更何况,皇帝也知道,当初在永泰行宫,沈灵犀不仅救过李月娇,还帮她洗刷过冤屈。

“倘若当真是我给十郎下药,我定不会这么蠢,让他在皇上眼皮底下毒发,这岂不是将把柄送到贵妃手上,你说是不是?”沈灵犀似笑非笑地道。

“还不是因为这香囊,打从内侍监送到芙蓉殿以后,本宫就没用过。今日本宫为了见皇上,才特地戴上这香囊,若非如此,又怎会害了十郎……”

赵贵妃说着,抱着十皇子痛哭,“我可怜的皇儿,今日是你命不该绝,当着皇上的面儿,身上之毒侥幸发作出来,又有睿王带着神医来替你诊治,否则,若在为娘那堪比冷宫的芙蓉殿里发作,就真真儿无药可救,一命呜呼了!到时,为娘也会因此送命……好狠的心,她们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赵贵妃这么一哭,十皇子也因着她的哭声,重又“哇”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