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非完璧之身,谢家人便将她葬在了离祖坟不算太远的一座小山丘上。
谢家人昨夜没能见到楚琰,今日一早自是同县令一道,来到谢章婷坟前等候。
沈灵犀随楚琰下了马车,便见到连同栖霞县官员衙差在内,乌泱泱地跪了好大一群人。
先太子妃谢章华,因与堂妹感情深厚,虽然面上不说,可对于开棺验尸一事,在心里犹有抵触。
是以,他们的马车刚到谢章婷的坟前,谢章华见到叔叔婶婶皆在,已经满面愧疚地,坐在坟旁同谢章婷的墓碑无声告罪。
楚琰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朝一旁的胜邪看了一眼。
胜邪上前沉声道:“此番殿下来此开棺验尸,是奉皇命彻查先太子妃的一案,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栖霞县的官员自是不敢忤逆储君的意思,又听闻事关先太子妃之死,心中默默记下,恭敬叩首告退。
谢三太爷谢盛和三老太太郭氏,也就是谢章华的三叔和三婶,带着三房留守祖宅的一众亲眷,却始终跪地不起,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盛年事已高,头发花白,面色看着尚还康健。
“殿下。”他颤巍巍地道,“当年小女亡故时,先太子妃亲自遣人来为小女入殓下葬。如今小女已经入土十余年,殿下为何忽然开棺验尸?”
“先太子妃与小女自幼亲厚,若她泉下得知此事,恐会责怪殿下,还请殿下三思啊……”
谢盛毕竟对先太子妃有养育之恩。
楚琰走到他面前,伸手亲自扶上他的胳膊,将他扶起,“三叔公勿怪,只因前几日在行宫发现,有人将母妃名讳,刻于锁魂井之中,皇上命孤彻查此事。事关邪门妖术,孤查阅卷宗,得知当年姨母死状有异,恐也是被妖术害死,特来查证。”
谢盛浑浊的眼珠,看向楚琰,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