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畸人接过毛巾,一开始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她很快就变得娴熟,仿佛找回了什么记忆。
千仰着脸等着妈妈洗脸。
有很多人帮她洗过脸,几个爸爸给她洗脸都用很大力气,童爸爸会轻一点,给她洗脸的时候喜欢逗她玩。
但这个妈妈不一样,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一张脸所有地方都擦了,包括耳后和下巴,没压扁她的鼻子,也没把她擦得东倒西歪。
被擦了几遍脸,千闭着眼睛差点睡着了,睁开眼,她又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孩。
“妈妈,要扎头发。”她又朝畸人歪过脑袋。
她的脑袋上现在还夹着好些个三角梅的花。
畸人的手碰到孩子头上那些咬头发咬得紧紧的花,它们立刻噼里啪啦往下掉,掉进洗手盆里还张合不停。
千的头发是和畸人一样的又黑又直,只是被夹子夹了一天显得乱糟糟的。
“没有梳子。”千在洗漱台上找,没找到最重要的工具。
畸人的身体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