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青澄听惯了宋纾余的暧昧骚话,只是嫌弃的拧了拧眉尖,并未加以纠正,因为他的厚颜无耻,无法促使他知错改错。

所以,她直入正题,道:“大人,夏玉想要认领李沐和李云窈的尸体,待结案后,运回宿州老家安葬。不知大人能否开恩允准?”

宋纾余沉吟道:“李沐身为朝廷命官,犯下三条人命的重罪,将他曝尸七日,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曝尸?”穆青澄表示反对,“还是算了吧,大人若将巨人观的李沐尸体挂在城楼上,岂不吓坏了京城百姓?”

宋纾余想了想,“听你的意思,你已经答应了夏玉?”

“答应了一半。”穆青澄有意成全夏玉,自然要卖力讨得宋纾余的欢心,所以,她不顾陆询在场,便拍起了马屁,“卑职跟夏玉说,大人英明神武,考虑李沐死前已有悔意,有自首的打算,可能会网开一面的。”

闻言,宋纾余心情愈发畅快,他瞥了一眼陆询,扬在脸上的笑容,十分刺眼醒目,“穆仵作对本官甚是了解,本官确实有作这般考虑,只是尚未定下。”

穆青澄是个人精儿,顺势堵了宋纾余的后路,“卑职替夏玉谢过大人!”

“你倒是惯会拿捏本官。”宋纾余莞尔,波光潋滟的眼瞳里盛满了宠溺。

穆青澄应对自如,“大人误会了,卑职只是惯会替大人分忧罢了。”

“行了,我们别打扰陆少卿了,去外面散散步,边走边说。”

“大人!”

宋纾余起了身,穆青澄却站着不动,她把目光移到陆询脸上,语气淡淡道:“卑职还未给陆少卿见礼呢!”

陆询即道:“穆仵作无须多礼。”

“既如此,卑职谢过陆少卿。”

穆青澄的表情不愠不喜,她将负在背后的右手,缓缓伸到前面,两人定睛一瞧,但见她手上果然缠着一条玄色长鞭!

宋纾余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以免他被殃及池鱼。

陆询秉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温声问道:“不知穆仵作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穆青澄掂了掂鞭子,忽而一笑,“卑职此来,除了向大人禀报公务外,另有一事,想要求助陆少卿,不知陆少卿愿意体恤卑职吗?”

陆询点头,“穆仵作但说无妨。”

穆青澄侧了侧身,寻到宋纾余,直言道:“大人,卑职有些私事,想要同陆少卿单独聊聊,可否请大人回避片刻?”

“不可以!”宋纾余不假思索,“你一个姑娘家,与外男半夜共处一室,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陆少卿的官途,淮安侯府的声誉,你担得起吗?”

陆询心里着实矛盾,他既想跟穆青澄多呆上一会儿,又怕她揭破他身份,与他相认。至于名声,倒是不打紧,若真损了清誉,他便顺势而为,与她正式结亲。

而穆青澄看着反应激烈的宋纾余,十分无奈,“大人,是不是多加您一个外男,便不会有影响了?”

宋纾余立刻点头,“没错!两个人容易被说是私会,三个人,便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大人,您要不要听听,您说得什么胡话?”穆青澄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就甩不开这个黏人精的大人呢?好多时候,宋纾余真的比白知知还要难缠!

宋纾余撇撇嘴,决定将无赖贯彻到底,“反正本官不走,本官要留下来保护你二人!”

陆询实不知该感谢宋纾余的救场,还是恼恨宋纾余打扰他和穆青澄难得的相见。

既支不走宋纾余,穆青澄便不再浪费唾沫了。

她原本就想托宋纾余帮忙调案卷的,既没打算瞒着他,让他听听也无妨。

于是,她盯着陆询的眼睛,缓缓道来:“三年前,新皇开科取士,探花郎惊才绝艳,名冠大周。可惜,没过多久,探花郎竟意外猝死,英年早逝!陆少卿,您久居京城,不知可曾见过探花郎?”

陆询喉结不自觉的用力滚动,视线左右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