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跨坐在顾玄敬的腿上，将头靠在顾玄敬的肩上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他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那清冽冷冽的气息，仿佛这样就可以汲取对方身上的力量，驱散他身上的病痛。

顾玄敬的身体更加僵硬，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兰伯特温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像是羽毛轻轻扫过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兰伯特，却在触碰到青年单薄的脊背时停住了动作。

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睡袍，能清晰地感觉到兰伯特温热的体温，和那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顾玄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青年如此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帝国的国王，他的学生。

「老师······」兰伯特感受到顾玄敬的迟疑，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微微瑟缩了一下，垂下眼眸遮住那双漂亮却带着几分不安的冰蓝色眼眸，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我好喜欢您的味道······你的味道让我都不想咳嗽了······」

感受到兰伯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依赖主人的猫，顾玄敬的身体微微一僵。

一股淡淡的皇室御用熏香混杂着陛下的体香钻入他的鼻腔，让他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思绪更加纷乱。

「老师，您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兰伯特的声音将顾玄敬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微微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直直地望进顾玄敬深邃的黑眸中，仿佛要从中寻找出什么答案。

顾玄敬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试图将兰伯特从自己身上拉开一些，清冷自持的开口道：「陛下，您的咳嗽好些了吗？如果好些了就下来，别让侍卫看见了，怕是要误会我们······」

兰伯特的眼睛原本如同晴朗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清澈而又深邃，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蒙尘的珍珠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顾玄敬的语气刻意冷淡，在视线触碰到兰伯特那双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受伤神情的冰蓝眼眸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没有我的传召，没有人会进来。我这个国王的话，起码在我的寝殿里还是作数的。」兰伯特陛下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手，眼角泛起一层水雾委屈巴巴地说道：「老师······您讨厌我吗？连抱都不肯抱我？」

「陛下······」顾玄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半天才轻声道：「陛下，我们是老师和学生，我们不能这样······」

兰伯特陛下心跳得厉害，老师冷静的声音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