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本来听到孩子的事情,又惊又喜,但她听到「阿昭」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一把抓住顾玄敬的手,焦急地问道:「阿昭?是顾鹤昭?你的孩子怎么会在他手里?大人,您赶紧将两个孩子抱回来!我实话和您说,那顾鹤昭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顾玄敬被青漪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您怎么突然这么说?!阿昭他待我很好,孩子们也一直由他照顾,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青漪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当年,顾鹤昭曾经来过夫人的小院,夫人当时将我支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夫人脖子上有一圈掐痕,脸色青紫,想必是那顾鹤昭欲置夫人于死地!」
顾玄敬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虽然他信任青姨,但他不信任顾鹤昭会做出这种事情,不由狐疑得问道:「青姨······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您当年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夫人当时让我发誓,这辈子不许将顾鹤昭对她做过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她就不得善终。如今夫人已经离世,我才敢将此事告知于您。」青漪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再者,后面我们来到帝都,您和那顾鹤昭便分道扬镳,一直以来也并不亲近,两家并未有什么往来,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大碍。」
顾玄敬无力地靠在床头,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母亲温柔慈爱的笑容,还有昏迷不醒的画面,以及青漪刚才的描述,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心如刀绞。
青漪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缓缓地又补充道:「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夫人一向坚强,为何会寻死觅活!现在想想,顾鹤昭来过没几天,夫人就上吊自尽。也许是当时顾鹤昭出言不逊,或者威胁了夫人!否则,夫人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走上绝路!」
顾玄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声道:「青姨,别说了······我······我要听听顾鹤昭的解释!」
说完,他立刻用脑机联系顾鹤昭,让他立刻回房间一趟。
此时,顾鹤昭刚好为小女儿包扎好膝盖上的伤口。
听到顾玄敬的召唤,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向房间走去。
他推开沉重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头莫名一紧。
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紧紧握着顾玄敬的手,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努力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安,脸上挤出若无其事微笑,像府邸男主人一样,风度翩翩地向房间里的其他人打招呼:「桑德首相,兰伯特陛下,阿尔贝托议员,你们来了。」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忐忑不安。
尤其是桑德三人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出声回应,他们的沉默更加重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
顾鹤昭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心中一沉,愈发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陌生的女人身上,她的面容虽然陌生,但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人也回头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