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傅时渊的袖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随着衣袖的剥离,狰狞可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一个贯穿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傅时渊的右手掌心,周围的皮肉翻卷,森森白骨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景象令人不忍直视。
御医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用干净的纱布按压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不断涌出。
他熟练地用纱布一层层包扎着伤口,同时沉声说道:「太上皇,您的手掌粉碎性骨折。恕微臣直言,想要保住您的手掌恐怕十分困难。微臣建议您切除手掌,然后安装义肢。」
傅时渊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但他却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一言不发。
「切除手掌」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傅时渊耳边炸响,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御医包扎完毕后,神情凝重地对傅时渊说道:「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会有感染的风险。」
傅时渊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吐出六个字:「尽快安排义肢手术。」
他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将目光转向顾玄敬,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御医神色凝重,他仔细地闻讯了顾玄敬的症状,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顾玄敬初被俘虏时遭受的非人折磨,那些残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不寒而栗,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许久,御医才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微臣对精神学这一块······并没有深入的研究······」
他顿了顿,语气也变得犹豫起来:「但微臣觉得······陛下也许······是出现了······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留下嗡嗡的回响,久久不散。
听到这四个字,南宫景、顾鹤昭和傅时渊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御医,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南宫景的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骨节泛白。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顾鹤昭,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分裂型人格障碍?」
傅时渊的心脏猛地一沉,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同利刃,直直地刺向御医,仿佛要将他凌迟。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该如何治疗?」
御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最主要的疗法应该是催眠加药物辅助,诱导主人格回归稳定下来。」
「主人格?」傅时渊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陛下是······」
御医语气沉重地说道:「陛下······应该是第二人格。」
傅时渊的呼吸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所谓的治疗······就是······彻底抹杀陛下的存在?」
御医沉重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傅时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咬紧牙关,问道:「不能让两个人格和平共处?」
御医摇了摇头,解释道:「根据您的描述,两个人格不断争夺控制权,伤人毁物,甚至失智之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以微臣愚见,他们恐怕无法和平共处······」
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落针可闻。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默。
许久,云霆走到傅时渊面前,单膝跪地,沉声问道:「太上皇,该如何处置刺客?!」
傅时渊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被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