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顾淮安原本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在听到对方喊他旧名,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恨意后,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变得暗淡无光,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他听医生说父亲有些脑震荡,以为顾玄敬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失去记忆变成一张白纸,任由他在上面描绘他们的未来。

那样,他就可以忘记顾淮安,忘记过去,以南宫景的身份重新站在父亲面前,告诉他,他有多爱对方。

只可惜,破镜重圆终究只是痴男怨女的虚构,现实总是残酷的。

顾玄敬的眼神清醒冰冷又怨毒,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而忠武侯与顾玄敬隔着那么多警卫员的生命,这辈子注定只能活在对方亘古不变的恨意里。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顾玄敬······」顾淮安低低地喊了一声父亲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顾玄敬更加冰冷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将他活活凌迟。

顾淮安无力地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苦涩、绝望、痛楚,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再抬起眼时神色已经变得冷硬,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顾玄敬,你屠杀众多联邦兵士,本是处以极刑,凌迟而死也难抵万分之一的罪业。」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但陛下惜才,只要你为陛下效忠戴罪立功,不仅过往一切既往不咎,还许你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他知道,顾玄敬骄傲清高,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万一他就答应了呢?

那样,他就可以把父亲光明正大留在身边,哪怕父亲恨着他。

顾淮安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剧烈地跳动着,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顾玄敬猛地撑起身子,手上的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咬牙忍住痛楚,从床上坐了起来。

手上的绷带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色瞬间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冷冷地盯着顾淮安,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锋,锐利而冰冷。

「戴罪立功?为陛下效忠?」他想起了死去的同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怒极反笑。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带着几分癫狂,几分悲凉,几分决绝。

「顾淮安,你真是······可笑至极!」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带着彻骨的寒意:「凌迟处死也难抵罪业的人是你!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枪下!」

他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顾淮安,眼神狠厉决绝。

「顾玄敬,没人知道「飞鹰」被我操控,众目睽睽之下你杀人,屠城,叛国,百口莫辩!」顾淮安脸色一沉,向前一步逼近顾玄敬,强硬的语气不容拒绝:「你总不会还做着回帝国官复原职的春秋大梦吧?!」

他就不信,顾玄敬会背负着叛徒的骂名,回到帝国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但就算帝国容不下我,我也不会像你一样,自甘堕落去当傅时渊的狗!」顾玄敬冷冷地看着顾淮安,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对方的拒绝,让顾淮安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剧烈地跳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呵呵·······」一声轻笑从帘帐外传来,笑声低沉而愉悦,却如同毒蛇吐信般让顾玄敬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然转头看向那层层叠叠的帘帐,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下一刻,一个侍卫躬身掀开了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