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听起来太过急切:「你也可以叫我桑德······」
他的目光真诚地落在顾玄敬身上,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顾玄敬只是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直接称呼名字似乎有些不妥,我还是称呼您为老师吧。」
桑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顾玄敬会拒绝他的「示好」,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气氛陷入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桑德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想夸一夸对方,拉近彼此的距离:「你真漂亮······」
只可惜他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却拍到了马腿上。
顾玄敬一个少年被夸漂亮,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桑德。
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失妥当,桑德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他连忙找补:「我是说你胸口这朵白花真漂亮······」
他指着顾玄敬胸前别着的那朵白花,试图挽回自己的失误。
顾玄敬目光顿时如同寒冬的湖水,平静得让人心生寒意,眼底深处却沉寂着万般寂寥。
他垂下眼眸,伸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白花,解释道:「我的父亲去世了,我在为他守孝。」
听到这句话,联想到之前看到满门惨死的资料,桑德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心里懊悔不已,他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他尴尬地清咳一声,努力挽回:「抱歉,是我失礼了……」
顾玄敬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很多学生都用一种好奇而又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让他有些不自在。
「老师,我们要一直站在大门口被人围观吗?」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桑德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一向长袖善舞,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不不!我带你先去宿舍休息一下吧!」他赶忙说道,同时连忙侧过身,极为风度翩翩得做了个「请」的手势,努力挽回自己在顾玄敬心中的形象。
「好。」顾玄敬淡淡道。
一路上,桑德努力地想要找话题和顾玄敬聊天,试图打破两人之间这该死的沉默。
但顾玄敬总是礼貌而疏离地回应,惜字如金,这让桑德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桑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玄敬更加沉默,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桑德走在前面不敢回头,他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他暗暗责怪自己:桑德啊桑德,你今天怎么回事?是吃错药了吗?
透过走廊的窗户玻璃,他偷偷窥视走在身后的顾玄敬,试图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一些可以开启话题的线索。
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更加精致,白皙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或许是因为他的视线太过炽热,而玄敬也极为敏锐。
他早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停下脚步透过玻璃与桑德对视,心直口快得质问:「老师,你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我?」
桑德一想到他偷看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最丢脸的是被对方抓包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师提问却答不上来的笨学生,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皙的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他猛地回过头来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借机移开了视线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顾玄敬脑后的长发,及腰的黑发柔顺地束在身后,在阳光下泛着淡淡丝绸般的光泽。
「咳咳······」他又清了清嗓子,急中生智地找了个借口:「听闻联邦一向推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帝国的军容军纪有规定,不允许留长发。我刚才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并不是有意窥视······」
他说着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顾玄敬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白皙修长的五指轻轻抚过脑后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