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刃，狠狠地刺痛着阿尔贝托的心。

桑德语无伦次地设下条条框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古董椅子，古董椅子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

第126章 125我无法再信我自己

顾玄敬静静地躺在主卧的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阿尔贝托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双膝一弯，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微微倾身，目光中满是担忧地望着眼前毫无生气的顾玄敬，轻声问道：「玄敬，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般落在空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忧虑地望着顾玄敬，平日里对方总是熠熠生辉的双眸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毫无生气。

那苍白的面容，毫无波澜的神情，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阿尔贝托的心上，让他心疼不已。

他从未见过顾玄敬如此消沉的模样，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慌。

阿尔贝托颤抖着手，指尖轻轻地触碰上顾玄敬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却让他心中更加悲凉。

他像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地将顾玄敬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然而，顾玄敬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白天被桑德掌掴的地方，那剧痛让他心中更加悲凉，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落在顾玄敬的手心上。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着。

他多想大声哭嚎，将心中的悲痛和绝望全部宣泄出来，可是他不敢，他怕惊扰了顾玄敬，更怕惹怒了桑德。

他只能像受伤的野兽般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吞咽下去。

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呜咽，一声一声敲击在顾玄敬心上，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见阿尔贝托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泪水纵横，一半脸肿得老高，两边的嘴角被撕裂带着刺目的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还是顾玄敬第一次看见对方落泪。

记忆中，阿尔贝托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灿烂的笑容是他最好的伪装，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烦恼，更别提落泪了。

他像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小太阳，走到哪里都洒下一片光辉，似乎从来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

顾玄敬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想起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青年背后，隐藏着怎样沉重的故事。

阿尔贝托与他同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靠着微薄的贫困生助学金生活。

帝国军校的寝室统一是二人间，他没有多余的钱租房子安置妹妹艾丽丝，所以顾玄敬第一次进入寝室，对方立刻跪在他面前，恳求他让妹妹住进寝室。

艾丽丝是个残疾人，两条大腿都只有半截。教官查寝时，瘦小的小女孩就抱着她的半截大腿，安安静静蜷缩在床底。

等教官离开，阿尔贝托才会抱着妹妹，让她睡在没有床垫的硬板床上，自己则和衣睡在地板上。

所以，阿尔贝托的衣服上总是沾满了灰尘，经常脏兮兮得像个乞丐。

两兄妹甚至没有换洗的衣服，妹妹洗完澡只能裹着床单等唯一的衣服干透，而阿尔贝托每次洗澡，只能光着膀子穿着内裤在寝室里晃来晃去。

月检度假福肺

这时候，他总是喜欢抱住暖气片，乐观得感慨：「感谢上帝，寝室里竟然有免费的暖气！我爱暖气！我爱学校！我爱帝国！」

顾玄敬于心不忍，给艾丽丝买了床垫，给阿尔贝托买了草席，还将不要的衣服统统送给对方，买能量胶囊时也会买三人份，希望能够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