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在孙百龄手里,有孙百龄给华黎撑腰,她想赖账肯定是不行了,刘净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又不是不还,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华黎冷笑,“你来我病房乱翻到底是为了什么需要我当面挑明吗?我说你都是客气的。”

如果华黎真较真起来报警处理,人证物证俱全,刘净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刘净秋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肯定讨不到半分好处,但她刘净秋就不是吃亏的主。

“华黎同志,我说过会还你就一定不会食言,倒是你,能不能解释下这金手镯的来历?”

华黎的金手镯款式复杂,上面雕有石榴五蝠,寓意是多子多福,一看就是旧社会地主老财才会有的东西。

钱,刘净秋可以还给华黎,但她必须不能让华黎好过了。

如果华黎交待不清楚手镯的出处,那华黎轻则会被当做盗窃处理,重则就是黑五类余孽。

华黎一脸坦然。

“我是我父母捡的,捡的时候我身上就戴着一对金手镯,还有一个玉坠,包我的襁褓也是真丝绣被。

我经常随身带着金手镯,就是为了万一与亲生父母有缘遇上,能拿出凭证与父母相认。”

刘净秋撇嘴,“玉坠比金手镯方便携带,你为什么不戴玉坠,反而揣着不方便携带的金手镯?”

肯定是没钱吃饭想要卖了换钱,而现在正是严厉打击倒买倒卖的当口,华黎解释不清,等待她的必是牢狱之灾。

华黎哪里能不知道刘净秋的居心,起身走到骆嫣身边,去摸骆嫣脖子上的玉坠。

“玉坠我给孩子戴上了……”

发现骆嫣脖子上光溜溜的,华黎神色一凛。

被吵醒的骆嫣揉着眼睛坐起来,被华黎扶着肩膀追问。

“嫣嫣,妈妈给你戴的玉坠呢?”

骆嫣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玉坠不见了。

“凤凤没了,哇……”

之前只顾着怎么坑刘净秋了,她压根就忘了玉坠的事,如今玉坠丢了,她的空间怎么办?骆嫣哭得情真意切。

“什么凤凤?”陈远山问华黎。

华黎一脸急色,“那个玉坠是雕凤的。”

刘净秋冷哼,“编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似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玉坠。”

话音未落,刘净秋一下子记起来今天她捡到的玉坠好像就是雕凤的,幸亏安小彤喜欢,她给安小彤戴了。

“算了,不管你丢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刘净秋转而向孙百龄道。

“我这就得去筹钱,先告辞了。”

孙百龄已经听过陈远山复述刘净秋挑拨刘凤玲母女跳楼经过,对刘净秋的态度越发冷淡,闻言颔首,向陈远山道。

“你去送送刘净秋同志。”

陈远山送刘净秋离开,孙百龄向华黎道。

“华黎同志,能把你的金手镯给我看看吗?”

孙百龄问得近乎小心翼翼,让华黎很是意外。

华黎把金手镯递给孙百龄,孙百龄接过来仔细端详。

金手镯里里外外看了遍,并没有发现熟悉的标识,孙百龄浓眉紧锁,把金手镯还给华黎。

华黎接过来,却发现孙百龄在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转身继续哄骆嫣。

孙百龄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恰好陈远山回来,赶忙从椅子里站起身走了。

孙百龄的反应很奇怪,只是华黎的心思全在哭唧唧的骆嫣身上,并没有多想。

骆嫣努力回忆玉坠有可能落在哪里,突然记起刚刚华黎提及玉坠是雕凤款式时,刘净秋脸上那一闪即逝的心虚。

难道是自己摔到地上时玉坠掉了,被刘净秋母女捡了去?

想到书里有写刘净秋拿着玉坠同华黎亲生父母相认的桥段,断定玉坠应该就在刘净秋母女身上。

不行,她得尽快把玉坠拿回来,骆嫣急得就要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