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本意是想安抚住她娘,叫她莫要担心的,殊料这话一出,把她娘说得越发愁人。
于是那日回梧桐巷,从侯府里提回去的补品药品全是补阳气的。
几人离开侯府时,沈一珍将盈月、盈雀提溜在身边,耳提面命,道:“记得每日都要给姑爷炖补汤,知晓不?”
盈月、盈雀视死如归地领了命,回去松思院后,几乎每日都是亲自去小厨房盯着婆子炖汤。
开这些补品的老郎中信誓旦旦地同沈一珍道:“约莫半月便可将男子的阳气给养回来了。”
可才将将满第七日,容舒便察觉到了,顾长晋看她的眼神比往常要晦暗些,就连一贯来冷白的面色也比从前要红润些。
那日夜里她莫名觉得紧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明显也没睡着,呼吸有些重,只他迟迟没动静。
容舒只好抱着个月儿枕,侧过身看他,他也正侧对着她,一双眼睛黑漆暗沉,瞧得容舒心里头愈发紧张。
二人对视了片刻,他忽然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道:“快睡觉。”
容舒一怔,只当他是不耐烦她翻来覆去的动静吵着他了。
便阖眼转身,安安静静地不发出任何动静。
殊料才静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身侧的男人忽地起身,匆匆下榻去床边的脚几上取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