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挂在梧桐树下的那个小木笼,因着离得近,每次推开窗,里头那些憨头憨脑的小冰兽总能看得一清二楚。

前世顾长晋从扬州府回来,昏迷了好些时日,刚苏醒便匆匆进了宫。

那日从宫里回来,她其实有注意到他的指尖有十数条细小的结了痂的口子。

掰过他的手便问:“郎君的手指怎么受伤了?”

“旧伤。”他淡淡说着,却没收回手,任由她握着,岔开话题道:“常吉说有人给你送了个小冰雕,喜欢么?”

容舒颔首笑:“喜欢的。”

她说着便起身去取药匣子,隐约间,身后的男人好似说了句“喜欢就好”。

还有那日,她吃的那碗寿面,是他做的吧。

难怪那时他的面色那般古怪,他这人醉心于公务,休沐日都不曾歇过,但过生那日却提前下值,就为了她做一碗长寿面。

前世总觉得他冷淡,但其实,他将对她的好藏在了许多细小的不易察觉的事情里。

冷风嗖嗖着往屋子里头灌,容舒打了个冷颤,知晓自己不能再多想了,“啪嗒”一声便落下了窗。

也不知是不是这冷风惹的祸,先前那沉沉的睡意倏地没了踪影。在榻上烙饼似翻了几个来回,容舒索性起来给身在扬州府的沈一珍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