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起,也出现在了樘州。甚至这一次,他追来的时间比去吉州还要短,显然是他们刚动身没多久,他就紧跟着一起出发了。
纯懿不想随意怀疑别人,伤了无辜之人的心,可几经验证,这个猜测已经成了明晃晃的事实。与陆双昂商议之后,这日晚上,纯懿将正准备休息的余晚飞三人喊了起来,神情严肃道:“延陵宗隐追来了,我们得立刻出发,离开这里了。”
大半夜的突然说要动身,余晚飞三人都是一脸茫然。永嘉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啰嗦,率先开口:“不是说明天出发吗?今儿白天咱们已经见过延陵宗隐了,他并没有发现我们,东西都还没准备呢,再急也不至于连夜就走吧?”
纯懿点头,认真道:“至于。他追来的越来越快,我和昂哥哥商量了,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还是尽快离开比较保险。”
这倒是实情,永嘉也发现了。她便不再说话,翻身起来,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余晚飞沉默着,也跟着起身收拾,可忍了又忍,还是来到纯懿面前,低声道:“今晚出发我没有异议,但是晚上城门关了,我们出去,是不是反而更容易被发现?”
纯懿仔细打量着余晚飞的神情,他的脸上一派真挚的担忧,完全看不出心虚或是别有用心,与刚刚永嘉的神情如出一辙。纯懿的感情在暗暗唾弃自己竟然怀疑他们,理智却让她维持着平静,微笑道:“没关系,这里离上京已经有一段距离,城里有我们的暗桩,昂哥哥已经有安排,可以带我们出城。”
听闻这里竟然还有庆国暗桩,余晚飞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他点点头,不再开口,回去继续收拾东西,很快就将所有物品裹在包袱里背在身上,一副随时就走的样子。
杜伽茹倒是非常安静,除了在刚听闻要出发时有些惊讶外,她非常乖顺的接受了这个安排,收拾好了自己,还又去帮永嘉。
三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收拾好了,几人便踏着夜色迈出房门,依旧是陆双昂打头,余晚飞也依着往常的习惯,侧身等在一边,让娘子们先走,他在最后收尾。
这一次,纯懿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延陵宗隐一定会追来这里的,我应该给他留个信的。”纯懿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低声自语,然后抬起漂亮的眸子,对站在门边的余晚飞道,“你先走,我回屋里写几个字,马上就去追你们。”
余晚飞不放心将纯懿一人留在最后:“帝姬,我等您。”
纯懿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上一个头的少年,颇有些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微笑摇头:“去吧。”
余晚飞向来将纯懿的话视为圭臬,虽然非常不放心,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屋内空旷安静,被收拾得干净整齐,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纯懿也没有多停留,只稍微等了一会儿,就飞快出门,追着陆双昂他们的方向而去,很快就遥遥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纯懿没有去与他们汇合,也没有惊动他们,悄悄缀在他们身后,仔细观察着他们。
陆双昂当先走在最前面,永嘉正紧跟在他身边,好像在与他说什么。余晚飞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首张望,就渐渐与杜伽茹错身而过,落在了最后面。而杜伽茹……
纯懿将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随着她手中的珍珠滑落,纯懿的心也沉沉掉落,震惊、失望、悲愤,复杂的情绪席卷而来,让纯懿不由咬紧了下唇,直到尝到些淡淡的腥甜。
她加快了脚步,追着他们而去。
杜伽茹现在做这事已经非常轻车熟路,一开始的忐忑和内疚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平静,甚至有时还带着些控制不住地兴奋。她跟着队伍最后,躲过余晚飞的视线丢下了珠子,刚将装着剩下珠子的锦袋塞进怀里,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你的东西掉了。”
杜伽茹一个激灵,猛地扭头看去,正对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纯懿的目光。纯懿脸上表情饶有深意,似笑非笑盯着她,指尖正捻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