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救救我啊!”
小奴隶的一番动静不小,娘子有些惊惶的四下张望,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皱眉苦恼了许久,最后才下定决心一般止住了小奴隶叩求的动作,肃容道:“既然如此,我帮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修佛,法力不深,会需要一段时间……”
终于得了应承,小奴隶早就喜出望外,哪里还会在意时间不时间的。他急忙摇头,连声道无碍,然后在那娘子的指挥下,将心口处的衣衫撕扯下来,又咬破右手小指,将血滴在那片形状奇特的衣衫碎片上,似乎还画了一个什么特殊的图样。
然后千恩万谢地叩拜送走了那娘子。直到娘子纤细飘逸的身影消失不见,小奴隶才起身,朝着马院门口走来。
趴在墙头的男人终于回神,一个跃身,飞快站回自己的爱驹身旁,手上捻了一捆干草,像模像样地递到马儿嘴边,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在小奴隶将一捆新的干草放在他手边时,状若无意地问:“去哪儿了?”
小奴隶一愣,强笑着:“回太子爷,奴才去……去搬新干草了。”
延陵宗隽此时才高傲地将视线转向这个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的小奴隶,仔细打量他。
这么看来,这小奴隶似乎的确是状况不太好。他双眼下各有一片乌青,嘴唇也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衬着他太阳穴处可怕的疤痕,整张脸都透着一股诡异的青色。
真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似的。
延陵宗隽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喂完了马,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寝宫的。他呆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脸上也血色不足,眼下的眼带拉了老长,看着真是不太对劲。
与那个小奴隶相比,简直不逞多让。
再想想最近种种,自从成功打下庆国后,他就像是彻底耗尽了他的气运一般,做什么都不顺畅。他看上眼的培养对象突然惨死,得力干将与他生了嫌隙,本来可以称得上是帮手的延陵宗隐也势力膨胀,渐渐有了些不肯顺从于他的苗头。就连本来定他为太子的父王,似乎近来也更看重老二和老七一点……
真是什么都不顺!什么都不如愿!
按那位“应身神女”的说法,莫不是他杀戮太多,尤其是把那几个承了他恩露的大庆女人也剥了剐了,让她们怨气过重,一直在下面挡着他的运道不成?
延陵宗隽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心里有鬼,他也就格外关注起那个养马小奴隶的情况来。
前面八九天,那小奴隶看着一日比一日不好,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起不来床,每日里走路都是飘着的,精神也恍恍惚惚,像是马上就要不行了似的。
可在第十日,那娘子又来找了他一次,给了他一包灰烬之后,那小奴隶奇迹般的越来越精神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身子也硬挺了,甚至还不知走了什么运道,从又苦又累的马院调到了轻松不少的洗衣院去了。
延陵宗隽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他满面红光,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一路通畅的未来:“给我把那个叫阿上的奴隶带来,我有话要问他。”
阿上不禁吓,延陵宗隽只刚上了些手段逼问了两句,他立刻就供出了那娘子的身份。于是,第二日,延陵宗隽就出现在了纯懿面前。
他居高临下看着纯懿,目光中满是审视,许久之后,才粗声粗气的开口:“纯懿帝姬。”
纯懿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柔顺地对他行礼:“太子。”
延陵宗隽的下半张脸几乎全淹没在浓密的络腮胡子中,让他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他冷眼看着瘦弱无害的纯懿,心中疑窦顿起:“应身神女?”
纯懿的身子一僵。她抬头,有些慌张地看向他,双唇翕合,最后却是连一声都没能发出,立刻低垂了头,几乎将脸埋进胸膛里。
延陵宗隽看纯懿这般神情,很是有些不屑:只是喊破了她的身份,还没对她做什么,就已经成了这般样子。大庆娘们儿,真是懦弱又没用,就连这个什么神女也是这样。只要稍微吓唬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