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甚至还有些庆幸,觉得这下延陵宗隐要不就是顾不上,要不就是没心情,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张罗那婚事了。
可谁知,下一个吉日到来时,延陵宗隐的聘礼还是送到了她的面前。
若是说之前的定礼已经很是丰厚,这次的聘礼就可以说是穷奢极尽了。两箱子黄澄澄的金元宝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头面成套成套的堆在一起,贴着螺钿的华丽家具流光溢彩,两只被红绸裹着的大雁也是活力充沛,眼神中带着桀骜的野性,显然也不是寻常的家雁。
延陵宗隐一身玄色皮袄,双手背在身后,两条长腿分开与肩同宽,身姿挺拔,笔直站在院子正中,听那穿红着绿的喜婆口若悬河地啰嗦:
“贵人真是好福气,看看这大雁,啧啧啧,可是郎主亲自去猎的。贵人可别小看这雁,可凶狠着咧,扑下来就啄人眼睛,连黑熊都不怕呢!”
喜婆眉飞色舞的,手脚一起比划着,不住说延陵宗隐的好话:“咱们郎主是什么人啊,那么重的大弓也能拉开,箭无虚发,一箭就将这野性难驯的畜生射下来了!别说普通人射空箭篓子也射不中了,就说咱们郎主怕伤了皮毛,还用的是圆头箭!啧啧啧,那英勇,那威风……”
纯懿微笑着开口:“听您这形容,郎主射雁的时候,您在旁边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