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不再进犯中原，是吗？”

韩战点头。

“你可以说服你的族人？”

“自然。”

“那我给你两万人。”

韩战沉思片刻，摇头：“不够。”

高灿道：“二哥，说句不客气的，你要回去争王位，不能只靠兵力，还要靠脑子。”说完看了李芙一眼，意思是妳也应该明白：“更何况我是借北伐的名义借你，再多老百姓会有疑虑，而且战士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外族内斗去拚命。”

韩战听到这话有点火起，反问：“所以只许外族给你们汉人拚命，汉人就不愿意为我一个夜狼人拚命，是这样的意思吗？”他站起来：“是我夜狼人命贱，这是你的意思？”

“韩战，三哥没有这意思。”李芙忙握住韩战紧紧攥着的拳头。

高灿也怒道：“你为什么帮汉人打仗，你心里不清楚？要不是为了芙儿，你会替汉人打？”

李芙根本没想到短短几句话两人会吵起来，站起来：“你们都别说了，这样吵下去没有意义。”

韩战道：“反正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办到了，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不要推诿，别忘了你是大晋的天子。”

“就因为我是大晋天子，所以没人有资格让我兑现什么！”

“可我不是你的臣子。”

高灿突然就炸了，倒竖着剑眉，指着韩战的鼻子，想骂却又骂不出所以然，李芙见这模样也懒得劝了，大不了两人打一架，反正只要高灿理智还在，他就不会把韩战也像乔方一样关起来。

李芙摸着肚子，还有点幸灾乐祸看着两人，果然面对韩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高灿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晌，高灿甩下手，哼了一声：“行，你说的对。”

“你答应给我五万兵马，不能出尔反尔。”

高灿最后气笑：“果然和芙儿这丫头呆久了，你的嘴也变厉害了。”他又没好气看了李芙的肚子一眼：“也不知道妳肚子里将来生的，是只会咬人的小狼崽，还是心机重的小狐狸？”

三人又说了一通，总算厘清了一些事，最后高灿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往杨堇初那里看了一眼，对李芙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算了，本来有事要和妳说，但让妳表姐和妳说吧，我回宫了。”

李芙被说的二丈金刚摸不着头，有什么话他不好说，要让堇初表姐代为传达？

总之高灿甩着袖黑着脸走了。

李芙又和韩战说了一会儿，让他也忍忍脾气，反正只要北伐赢了，他们就正式脱身了。

见韩战被说服，李芙又想起高灿说有事让杨堇初告诉她，正好杨堇初前头也忙完，一脸沉静地走过来。

“表姐，方才陛下说有什么事是他不方便说，让妳……”

“大小姐、杨姑娘，宫里有位公公来了。”

李芙莫名其妙，宫人一来就笑：“恭喜李大人、韩将军，芙瑶山庄有喜了，请接旨。”

“接旨？”李芙一脸诧异，没看到杨堇初咬唇，敛下眼帘。

李芙心里纳闷，忙说：“公公客气，子茵已不在朝为官，草民接旨。”

宫人却客气道：“李大人客气了，小的掌宫里司礼监，方才陛下让小人来传口喻，说想与李大人择日进宫商量，欲以皇后之礼迎娶杨堇初姑娘……”

李芙脑中嗡一声，立刻天旋地转起来！她猛然看向杨堇初，只见杨堇初一脸镇定，彷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表、表姐？”

高灿要册后，选谁不好，偏偏要选杨家；杨家本无权无势，充其量就是个江南没落士族，高灿要娶杨堇初，不就是冲着李芙、冲着芙瑶山庄来的吗？

当天晚上，李芙和韩战就在畅语江南过夜；李芙与杨堇初长谈。

“表姐，你喜欢他吗？”

杨堇初面色沉静，一直盯着桌上油灯：“妳说的他，是哪个他？”

哪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