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诗经里的句子,描述有只狐狸在岸边不快不慢地走着,而女子在对岸唱歌,担心远去的良人缺少衣服。
公孙舆的意思,是知道她此刻一定忧心忡忡,但仍要她如彼岸狐狸,耐心观望……
公孙先生老师如父,就想着将乱局为学生收拾好,让她静待消息。
“没事吧?”韩战关心的问。
李芙摇头:“是公孙先生。”
一听是公孙舆的来信,李循和王氏挺起背脊,更是表情复杂,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李芙在朝堂上的地位。
她人在家中悠闲,而已经掌管扬州府的公孙舆,还不忘写信给她……
李芙不避讳渣爹,公然牵着韩战就往厅内走来,李循见两人牵着的手,眉头又皱起来。
“芙儿,光天化日,这成何体统?”
见李循目光看着她和韩战牵着的手,她笑了一声:“牵个手你就这么大惊小怪,我和韩战在五殿下面前都亲嘴了呢!”
“妳──”
李循闻言几乎暴目,手指李芙:“孽障,妳是我李家嫡女,将来是要找夫婿入赘继承家业,怎么可以──”
“找入赘夫婿继承家业?”李芙坐下来,直接喝了韩战方才喝过的茶:“请问玉峰山庄庄主,别说我已经被你赶出来,就是此刻你还有什么家业可以给我继承?”
“李芙!”
“你们父女别吵啊。”王氏又想当老好人:“芙儿,妳爹也是关心妳,再怎么说妳也是大晋第一女探花郎,找个、找个夜狼奴隶当……”
“妳也知道我是大晋第一女探花郎,那我的婚事有妳指手画脚的余地?”
李芙见到王氏就有气,她竟然还敢在她面前说韩战,简直忘了她踩在谁的土地上。
王氏被堵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李芙看都懒得看她,又对李循冷哼一声:“我不是让李莳回去告诉你,好好在扬州城待着,为什么又跑过来?”
李循脸色尴尬内疚,表情十分复杂,最后还是王氏开口:“芙儿,妳爹这几个月担心妳担心得紧,每晚都没睡好,就想赶紧来看看妳……”
有了王氏开场,李循就容易接话,感叹道:“想不到妳娘的山庄,妳整治得这么好。”
“当然,没娘没爹的人总得靠自己,不,我还有韩战可以靠;来的时候看到山上那水车了吧?没有你们口中的夜狼奴隶,去年江南就会淹成一片。”
她锐眼瞪向王氏:“还有,韩战与五殿下共同击退羯人有功,殿下正要指派军务给他,若让五殿下听到你们再喊韩战奴隶,小心军法处置。”李芙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
李循:……
“是是是。”王氏笑道:“韩、韩总管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当然芙儿也是,瞧瞧这里也是风水宝地,地灵人杰……”
“行了。”李芙很想去书房回信给公孙舆,不耐烦道:“你们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王氏眼珠子转了转:“芙儿这次立了大功,恐怕是要当大官──”
“北边逃了多少官员南下?”李循直接打断王氏的话:“平康帝……还能回朝吗?”
李芙低头泯茶,李循这样问,相信所有大晋官员也都会这样问,这攸关他们要怎么站位,如何行事?不过看过平康帝在鞑靼人面前的孬样,李芙心里已经彻底唾弃他,不过她不能说。
“最近下来的官员应该是最后一波了,其他还想来的恐怕也没办法。”
厅里陷入片刻沉默,李循又道:“听闻扬州城里,妳的老师公孙舆已经迎回五殿下,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可能不久就会重组起来……”
“嗯。”
“此刻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妳身子养好之后,就赶紧去找妳的老师──”
“爹。”李芙此刻正色看着他:“不是我不尊重你,相信李莳回去已经告诉过你我的看法,这几天也没少人去刺探你吧?”
李循:……
王氏心想就是来人快把门槛给踏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