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写给韩战的家书是三天前寄的,估计此刻还没到芙瑶山庄,韩战的信就先送来;那是韩战亲笔写的,字写的刚正肃杀、颇有力量,韩战平常极少写字,可信上每个字都能看出韩战的心情。
“芙,家中事完便回,想妳,心急如焚。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和谁说。好好照顾自己。战。”
李芙看着一直笑,可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两人竟心意相通至此。自己自诩才高,却搜肠刮肚写不出像样的句子;他满肚子话,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说,最后都归于一句“想你”。
此时朱焕已经出来,见李芙这样,探头过来,看到韩战直白的表达,哈哈大笑:“唉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李芙“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嗔怒道:“你敢笑话他,等他回来我要告状!”直把朱焕给吓得:“大小姐饶命,十个我都不是韩总管的对手。”
苗宇苗安兄弟最佩服韩战,听了抗议:“朱公子,是五十个你都不是韩总管的对手。”
“是是是,你们说的对!”
李芙发了赏钱,抱着信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看着韩战那质朴却动人的文字,心里想再过几日他上京,自己殿试考完,若能点个三甲,就要带韩战进宫,让他见见皇宫到底长什么样子。
五月二十五殿试,时间不多了,李芙和朱焕收拾心情,每天都去藏书馆看书。
国子监在会试后冷清了不少,没考上贡士的回乡,考上的也有的决定止步于此;这几天李芙倒是认认真真准备,可一直到五月二十五,韩战都还没有回来。
殿试考的是策问,天未亮李芙和朱焕就入场了,考生黑压压在养心殿前站了一地;李芙看到傅婉也在列,看起来十分紧张,脸色有些苍白,想了想,走过去,偷偷拉了她一下。
“妳是不是没吃东西就来了?”
傅婉没有说话。
李芙一看她就是低血糖,到了这一刻,没有人不紧张;她和朱焕身上都有一块甜糕,是小蝶亲自做的,不过她不知道傅婉敢不敢吃。
其实韩战没来,李芙心里也缺了一块,七上八下,可见傅婉这样,她也于心不忍;这一路考下来,大家都不易,更何况傅婉和她一样,都是姑娘,更是艰辛。
她道:“妳犯了低血糖,我身上有一块甜糕,是我家丫头小蝶做的,吃了妳的状况就可缓解。妳若敢吃,我就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