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纳双手抱怀靠在窗台边,懒洋洋地推开窗子,洒进来一片银灿灿的月光。
月亮照在她的脸上,毫无阴影,一片银白。唯有那两颗眼珠太黑太深了,月光也照不亮,任何光线到了那双眼睛里都会陷入幽暗的漩涡,再也挣扎不出来。
玲纳有些嫌弃金大疤瘌的床,斜倚在窗边远远一指:“接生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让孩子顺利出生。”
“从脑子里吗?”
【问题怎么这么多】
玲纳皱起鼻子,娇气地哼了一声:“别问我,反正徐秀教过你接生的方法。试着自己翻找翻找算了,多找几遍,总能找到的吧。”
这是要拿金大疤瘌的脑袋当菜瓜试试呢。
丰收是这么理解的。
她把包裹铺开,剪刀再用烈酒浇一遍,丰收站在床边,自上而下盯着床上的人。
这位天甲寨的当家人,他还是那个模样,脸上的疤瘌依然凶横。
他总是随手就杀人,杀自己兄弟都不眨眼,丰收还记得那几声恐怖的嘭嘭嘭,声音忽然就从金大疤瘌的地方传来,大家连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丰收总是第一时间摸摸自己的心口,看自己是不是那个吃枪子的。等到发现自己没死之后,她才敢哆嗦着牙齿,往枪声的方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