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睡吧。”
半夜里也许是因为冷,姜早下意识地便朝唯一的热源滚了过去,闻昭睁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睡袋拉开了一道口子,伸出手去把羽绒服也盖在了她身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凝视良久,想要触碰却又收回了手。
清晨第一缕光线透过帐篷洒了下来。
姜早睁开眼,这才惊觉不知道何时起,两个人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闻昭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身上,用一个半抱的姿势为她遮风取暖。
她稍稍抬起头,便能触碰到她的下巴,姜早动也不敢动,拼命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她的脸上,扫过她的额头、瘦削的脸颊、高挺的鼻梁、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痔,看起来怪性/感的。
姜早屏住呼吸,慢慢抬起了手,目光所及之处,手便落了下去,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轮廓,填满着她在自己心中的样子。
初见时,她是落魄的,后来在一次次与丧尸的交手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天赋,无数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姜早上辈子因为幽闭恐惧症去看心理医生时,曾听人说过“吊桥效应”这个词,指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走过吊桥时,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时旁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帮助你走过了吊桥,就会把这种由于紧张情境刺激下的心跳加快而归结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上次她对闻昭说了“吊桥效应”这个词,她生了好大的气,那么,她对闻昭呢?
是吊桥效应吗?
如果是的话,此时此刻,躺在帐篷里,外面温暖阳光洒在了她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为什么只是看着她也会心跳加速呢?
陈佳宁曾问过她,喜欢什么类型?
姜早当时语塞,半晌才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直到现在,光落在她身上的这一刻,脑海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了。
“你……在干嘛?”
闻昭也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姜早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往后缩了一下手指。
“没……没干嘛,天……天亮了。”
闻昭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唇上还残存着她指尖的温度,目光骤然变得幽深,轻笑道:“天……确实亮了。”
姜早想往后缩,压在身上的胳膊却又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抬起了脑袋,看着她的脸越凑越近,两个人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姜早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闻昭也好不到哪里去,喉头上下滚动着,有些不知所措。
“闻……闻昭……”
她看着姜早颤动的睫毛,微启的红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刻。
姜早也抓住了她的衣领,埋首进了她怀里,像个战战兢兢的鹌鹑。
“我们……我们该起床了。”
闻昭哑然失笑,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
吃过早饭后,姜早便站在悬崖边上放飞了无人机,看着屏幕里的无人机一点点升空,穿过了云层,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在地形图上标注出来的攀登路线到底不如实地勘验来的清楚,到了验证她设计的冲顶路线能否成功的时候了。
闻昭也凑了过来,两个脑袋并排挨在了一起,姜早手指划拉着屏幕,放大给她看。
“这是当年华日联合登山队选择的传统路线,从这里开始几乎是沿着冰川直上直下,在那个年代没有能抵御恶劣气候条件的装备,也没有无人机可以进行先遣探路,而且这条路线漫长补给困难,由于急于求成,他们错误地选择把营地扎在了这里,最终遭遇了雪崩,导致全军覆没。”
无人机的镜头缓缓飞到了冰川上,逐渐降低了高度,一一掠过那些怪石林立的冰塔林。
沧海桑田,勇士们的身躯长眠于地下,被岁月风化后,最终也成为了这座雪山的一份子。
后来闻昭曾问过她登山的意义是什么?
姜早只是说:“登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