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右手虎口处没有疤痕。

她转身看向澹然，问出声：“他是夜天明？”

“夜墨，字天明。”

“受死！”

澹然和夜啸的声音同时落下，澹然瞪大了眼睛，将檀音推开，挡住飞来的剑。

檀音脸上霜寒密布，乾坤剑砍断了夜啸魂体的手脚。

澹然的魂体开始消散，檀音焦灼地给他贴上安魂符，用法力维持他的魂魄。

“他不是‘夜天明’，他的右手户口没有疤，夜墨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不是……”

夜家人所有人加起来才号令百鬼，可那个人他一个人足以。

右手户口有疤……

魂魄消散之际，竟生出了几分不甘心。

“是他，是梁……”

话还没说完，魂魄化成齑粉消散世间。

檀音迫切想要救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听见几个虚弱的字眼。

梁什么，差一点就差一点，为什么不全部说完……

对、对，还有夜啸，还有夜家人，总有一个人知道是谁。

突然

“砰”的一声。

子弹以看不见的速度从她后方飞来，擦过她打中夜啸。

檀音雾眸睁大，只见夜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就魂飞魄散。

她愤怒地转身，来人衣服特调处制服装扮，模样她从未见过。

“为什么要诛杀夜啸，为什么！”

那人冷酷无比，“夜家罪孽深重，抗者一律击杀。”

“他如今离了肉身，又被我缚住，如何反抗！”

“他的意念。”

檀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柄剑，意念一动，剑就会听他使唤。

檀音攥紧了拳头，再不甘心此时也只能忍着。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

那人点了点头。

檀音迈步离开，去了前院。

厉鬼被消灭干净，檀音扫向夜家人，原本还喘着气的，好像都死的彻底了。

特调处的人和法师都在对付飞僵。

檀音想到那几个妇人，又掉头离开。

人群中，一人注意到檀音。

他穿着深蓝色特调处制服，六十岁左右的模样，两鬓些许鬓白，却不显颓态，一双鹰眸锐利，看向檀音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一根柱子后面，木戈对他点了点头。

无人注意到他露出丝丝满意的笑容。

“总处，法坛已经备好，可以诛杀飞僵。”下属恭敬地向他上报进度。

檀音找到夜家妇幼时，她们已经伏法。

看着被抬走的夜家妇女，檀音拦下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被抓的时候，夜家人不肯伏法纷纷自杀了。”

自杀？

檀音看着他们死状，一人含毒自尽，一人自爆。

就剩下三个孩童。

最大的看起来才十五岁，被特调处的人看守着，围成一团。

又死了，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檀音有些黯然。

忽然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檀音仰头看过去，那是前院的方向。

她有些惊讶，特调处何时出现这样的任务了。

檀音往前院走去，等到前院时，院子里挂满了画了符咒的黄幡，已然是一个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