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都太高,或者位置太偏,交通不便。
他知道苏禾溪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都浸透着她的心血和汗水,他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第三天傍晚,他站在村头,望着那片因为靠近路边而荒着、只零星长了些杂草的坡地。这片地,是他家的自留地。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逐渐清晰、坚定。
晚上,他回到周家老房子,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大家都知道周凛和苏禾溪离婚了,都不愿意开口提起周凛的痛处。
周凛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筷子,声音低沉却清晰:“妈,稚生,蓝茵,我想把村头咱家那块自留地分出来。”
王慧仙抬了抬眼:“咋突然要分地?你要那种地干啥?离水渠远,石头又多,收成一直不好。”
“不是种地。”周凛顿了顿,“小溪……她的公司要盖楼,那块地位置、大小都合适。”
此话一出,饭桌上静了一瞬。
王慧仙看了看他,轻轻叹了口气。当初儿子离婚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儿子心里还装着那个漂亮能作、却像一阵风似的抓不住的苏禾溪。现在离了婚,反而更拼死拼活地替人家忙活了。
周蓝茵愤愤不平道:“哥,这世界上是只有她苏禾溪一个女人了吗?你现在已经离婚了,和她再没有关系了,你可以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
“哥要地就拿去呗,反正荒着也是荒着!”周稚生连忙打断周蓝茵,周凛就是一个死心眼,周蓝茵说这些话不仅开导不了周凛,反而会让周凛心里更堵更难受。
他看向周凛,“哥,你想要那块地就要呗,反正我现在也没空伺候地里那点活儿。厂里马上要提拔我当车间主任了,管一整条生产线呢,以后更没工夫了。”
他如今在县里的钢铁厂干得风生水起,正准备提干,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周凛发自内心的为弟弟高兴,“不错!好好干!”
“哥你放心,这么好的机会落在我身上,我肯定会好好干的!”随即他带着些真诚的惋惜:“哥,其实要说能力,你比我强多了。当初要不是你因为……离开了厂子,现在这主任的位置,肯定轮不到我。”
周凛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出情绪,只沉默了片刻,声音粗粝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不想听这些如果,他做出的选择,从不后悔,尤其是为了苏禾溪。
母亲见小儿子没意见,大儿子又铁了心,便也不再阻拦。地,就这么定下来分给了周凛。
第二天,周凛就带着苏禾溪来看地。
苏禾溪环视四周,这里离城区不算太远,路边开阔,将来交通也方便,确实是个好地方。
“行,就这里吧。你尽快开始动起来。”苏禾溪雷厉风行地拍板,把位置定了下来。
地的问题解决了,苏禾溪立刻转身去了另一个“战场”,红星厂厂长办公室。
汤越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不请自来的苏禾溪。她比之前更亮眼了,不是衣着,而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掌控自己事业的自信光芒,灼得他心头发痒,又夹杂着几分因对赌失败而生的挫败和不甘。
“汤厂长,我来兑现赌注了。”苏禾溪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