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她一个人丢在铺子里,他不忍心,也不放心。

“好。谢谢。”苏禾溪没有拒绝。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确实留下了阴影,现在她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

如果有周凛陪她,虽然她依旧对周凛没有男女之情,甚至有些怕他偶尔流露出的强势,或感到厌恶,但不可否认,有他在身边的时候,那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是真实的。

她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偶尔歇一下时,她看着在灯下认真帮她分拣线头的周凛,犹豫了很久,还是硬邦邦地开口:“周凛,你……以后别去工地了。”

周凛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苏禾溪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尽量显得公事公办,像是在下一道命令:“铺子现在生意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留下来在铺子里帮忙,打打下手,干点杂活,晚上你就打地铺。反正这个铺子你也有一份,之前说好赚的钱五五分,你也得出力。”

她没说自己害怕,需要人陪。但周凛看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神和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

他心里一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好。”

这不仅是保护她,更是他期盼已久的、能正大光明待在她身边、融入她生活的机会。他不在乎工钱,只在乎这份靠近。

“那我现在去工地辞工。”

苏禾溪低头“嗯”了一声,便继续做衣服。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害怕,需要他保护呢,周凛这是在为他自己的生活付出。

周凛去工地辞了工。王大炮虽然可惜失去了一个能干的好手,但也没多说什么。

周凛正式成为了裁缝铺的伙计。

苏禾溪开始支使他干活:认布料、分线、打扫卫生、搬运东西。

周凛学得极其认真,他手巧,力气大,做事又仔细,很快就能帮上不少忙。

两人一个主内设计、裁剪、缝制,一个主外,打扫、整理、接待,小小的裁缝铺竟然被经营得井井有条。

两人朝夕相处,虽然交流依旧不多,苏禾溪也时常没什么好脸色,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偶尔还能就某个款式或布料讨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