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一滞,摇着头无奈的笑,哄骗我说:“没关系,和你拜堂的不是我。”
的确不是他,是他那把杀人无数的断刀。
如今重铸了刀身,那和我拜过堂的断刀就在我身上,与我日夜相伴,形影不离。
拿出来看,刀锋闪着寒光,映出我的眼睛,谢槐的目光。
寒光中对视,磊落坦荡的双眼,叫人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呵斥他,我说不要再看我,依言移开目光,顺从我的每一个字。
为此,我不痛快,铮的一声将刀入鞘,胆大妄为的去他身前。
谢槐不解,而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言和行背道而驰。
“我没惹你吧?”仔细回想,没有答案。
没有。
没有人惹我。
是我自己惹我自己不痛快。
凝视他,片刻后我闭上眼,长长的出一口气。
这番模样更是要他不解了,男人少有这样茫然的时候,硬撑着体面说我装神弄鬼。
而我推开他,转身跑得飞快。
的确是快,伸出手也只摸到我的一片衣袖,外面的人莫名,蒋芦山更是跟个老母鸡护崽一样关心每一个人的身体:“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皱眉,一时半刻谢槐想不出太合适的回答,表情凝重的望着我离去的方向。
严雨时倒是说:“不用管,女人总是这样喜怒无常。”
这答案简直合理,就连蒋芦山也没有异议,只是说那我给她开一副去肝火的方子喝。
哼笑,严雨时的目光移过去,高深莫测的说:“不管用的。”
“怎么不管用!你质疑我的医术?”
一帮榆木脑袋,没忍住,那仪表堂堂的少年还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倚靠着,他站直了来到蒋芦山面前,拿折扇点一点他的胸口:“要真心当药引才管用的。”
“哈?”
“算了,没一个开窍的,不跟你们同流合污。”
就这样往前去,临行到周窑前时我们遇见了山匪,这一路的千难万险,也由此开启。
一支兵强马壮、训练有素的山匪,他们三人成排,占据地势优势,箭矢如细雨般落下来,不过片刻就将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天气不错,今日我没乘马车,是和谢槐一起纵马前行的,如今突遭变故,谢槐持着长刀,伟岸的身影挡在我前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讲半个字,但偶尔回眸四目相对,顷刻间我的恐惧便荡然无存。
自作主张的和他贴着背,我想起那把断刀,抽了鞘紧握在手里,有人过来我闭上眼,咬着牙决绝的挥出去。
我笨拙,来者也并非灵敏之人,踉跄着向后躲,黑布遮挡着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来。
那双眼睛我不认得,可他却直视着我,死死盯着我看,在我又一次挥刀的时候居然伸手扣住我的腕骨,开口喊我的名字,喊我江璞宝。
惊骇,谢槐也猛地回头,那人却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人群。
长空划破,谢槐的刀落下来,千钧一发的一刻那人却狡诈的拿我去挡,为此投鼠忌器,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得。
而我大喊,求他救我。
谢槐,救我。
千万支箭往下落,就连我也察觉出眼前之人并非普通的山匪草寇,为此谢槐更是心急焦灼,杀出一条带血的路,目的明确。
他的眼睛像鹰,越过血流成河的战场,紧锁在我身上,血气冲天,他的眼睛都比平日里红,望着我身后的人,杀机必先。
伸出去的手叫人摁了回去,我挣扎,又拍又打,听那个擒住的人低声讲:“江璞宝!是我!”
是的,刚刚他就准确无误的喊出了我的名字,如今更是说这样离谱之至极的话。
一时间忘记挣扎,惊惶无措的回眸,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小石子,二少爷身边的书童,从前连鸡都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