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给你看了。”他依旧小气,三两下就把灯放飞,斑驳摇曳的烛火中,还是叫我看清那四个字“岁岁年年。”
原来他写岁岁年年...
原来他写岁岁年年...
去看他,半张侧脸,灯火交错落尽眉眼,仰头望天。
察觉到我的目光,对视,我冲着他笑。
片刻错愕,男人应我,无声扬了扬嘴角,又望回穹空,灯火通明的夜晚,月圆人全。
并肩,心甘情愿的被人群吞没,成为那微不足道的千千万万之一,不知疲倦的走在街头。
马车旁小梦枝和马小奔已经早早的等在哪了,二人满载而归,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
看见了我们小梦枝兴奋地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不喊我三姑娘了,学着马小奔他们,她叫我宝姑娘。
“可算是给你盼回来了。”迎过来,显摆她在集市新买的珠串,数不胜数的簪花,还有小宁榭新出的芝麻酥糖。
应接不暇,我的眼睛忙不过来,帮她提着一些,说先回家。
时辰不早了,街上的行人来了又散,眼前的模样换了又换,不知别人如何,反正我是累得很。
说着,小梦枝也哈欠连连,但仍旧是兴致高涨的,如果不是谢槐在这,我看她能飞起来。
乘兴去,乘兴归,只有谢逐生怨气深重的被东厂困住。
谢槐故意磋磨人,惩他之前出言不逊。
事实证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不,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我们一行人乐乐呵呵的,一推门看见他怨气深重的眉眼。
噤声,大眼瞪小眼的,在他面前不提外面的半点热闹,就是马小奔和小梦枝买了太多的东西,琳琅满目的,叫人臆想连连。
他合上房门,小狗子在里面委屈的叫了两声,估计是在替他骂人。
忍俊不禁,不是坏人,就是年纪尚小,不长心肺。
我问谢槐是什么打算:“你真要留他一辈子。”
他解身上的大氅,闻言看我:“你不回去睡觉,在我这里作甚?”
“啊,有东西要给你。”
纳闷,停了动作,见我摊开掌心递给他一块芝麻酥糖。
更加不解了,甚至有些荒唐的看着我:“这是什么?”
“芝麻酥糖,小梦枝给我的。”理所应当,我把他的手拽过来,然后掰开,不由拒绝的将酥糖分给他一块:“她给我两块,我觉得好吃,就来分你一颗。”
他大概是和我有着相同的口味的,有一日醒来,床边摆着一个油纸包,起初纳闷,打开看后我便了然。
里面是满满一包的芝麻酥糖。
惊诧过后我不禁失笑,拿起一颗含进嘴里,心满意足的伸一个懒腰。
谢槐目中无人、不惧一切的姿态终是逼得谢家服软低头,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不是谢吉那个老匹夫,来的人是谢逐生口中文武双全、年少成名的谢家四郎谢焕礼。
这时候才惊诧的发现,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从前他每隔两年都要来府上拜访做客,是我家老爷的得意门生,和白泽私交甚好。
可他看见了我却并不意外,意气风发,青年一身玄色劲装,踏马驰风。
东厂里外戒备森严,谢槐有意为难人,我不知道是谁让他进来的,且一路畅通无阻站在这里。
错愕,怔愣后我出声说:“谢四哥...”
“叫不得了,如今你我云泥之别。”谢焕礼目光越过我向院中张望,比那不懂事的小畜生多吃了几年粮米,他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哪怕看见了谢逐生却也依然问:“谢槐不在?”
“是...是啊,他一早就出门了。”
“何时归?”
“我不清楚,我从不过问他的事。”
闻言,他看向我,欲言又止。
不禁叫人好奇,我眨眨眼,无声询问。
凝重,谢焕礼不大情愿,看我的眼里带着厌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