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故叫人看不见希望,见沈观南未叫人拦我,我连着去了两日,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公主偶尔向我问起谢槐,问起我和他之间如何相处。
我难以开口,因为我和谢槐已经许久不见。
烟花夜后他便再未回来,我和他之间的相处也停留在那一晚,他将我逼退至门前,却说想要对我好一点。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那天夜里你哭了很久。”
“这样的蠢事我做一次就足够了。”
“江璞宝,我不知该如何做,想求你教教我。”
历历在目,那天的烟花那么吵,可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记着。
还有许多,他的声音,他的模样,烟花在空中炸开的那一刻,我对上他漆黑的双眸。
他看向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这些日子过去,我就是再如何没良心也该知道他对我称不上太坏。
甚至我都觉得,在很多时候他拿我其实是没办法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我,如何面对我,甚至他并不会和我相处。
这些都是他作为谢槐不曾经历过的。
是笨拙的,是无措的,在说了这么多的话后居然选择搬出去,尽可能的把从前的日子还给我。
而这些,都是我嫁给他之后,后知后觉才明白的。
起初我恨他,恨他挖下白泽的一只眼睛,恨他要我和白家恩断义绝…
恩怨无法相抵,一切明朗又清晰。
他做的孽在我心里,他对我说的一字一句我也从未忘记。
我其实也和他一样,笨拙。
想起他,巧的是第二日我们就在街上相遇。
那时我买了许多东西,满满当当的捧在怀里,一抬头看见远处的身影,背对着我,但我还是准确无误的认出他,在人群里。
那一刻没想太多,也没想起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看见他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叫他的名字,那样清脆响亮。
出现在冬日寂静的人群里。
人群寂静无声,东厂里的一只狗都叫大家退避三舍,更别说是谢槐。
他领着陈久郎和一众番役打马而过,路上的行人十分有默契的让出一条路来,也谨慎敏感的不再出声。
就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各自低着头,齐齐成了哑巴。
我不过是偶然抬眼,在人群中看见他的背影。
在那一刻我没有想起太多,喊他名字换他回眸,那双眼睛漠然的看一眼我。
平静,凝视我片刻,我在人群里和他对望着。
而他没说什么,片刻后转过头又继续向前了,那副冷漠的做派像是厌恶我。
看着他走远,身影消失不见,街上又在突然的一刻热闹起来,身旁的众人又像商量好了似的齐齐打量起我,就如同他们刚刚偷偷的去瞄谢槐。
有个老人问我是不是认识谢槐,我想要开口,被马小奔打断:“怎么会认识谢槐呢?那可是东厂的三档头,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哪里会认识东厂的人啊。”
“那你刚刚喊他名字?”
马小奔急忙讲:“我家姑娘脑袋受过伤,有时候这里不太清晰的。”
只说还不够,还要用手点点脑袋,讲的声情并茂和真的一样。
问了两句,这事儿被他糊弄过去,我和小梦枝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也不敢多说一句。
事后问马小奔为什么那样讲,我与谢槐相识难道还算什么大事?
马小奔恨铁不成钢的啧了一声,说日后再跟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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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是格外冷的,我身子骨不算弱,可在这个冬天还是病了一场。
起初不当回事,只叫厨房煮了些姜汤,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说出出汗就好了。
第二日清晨我就发了高烧,小梦枝等不来我吃饭,这才推门进来。
她大惊小怪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马小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