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糖葫芦,上车后我分给他一个,谢槐有些意外,说他不喜欢这个。
“那你喜欢什么呢?”糖葫芦酸甜可口,我几乎是一口一个,果粒太大,所以说话含含糊糊的。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才听清,起初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我都快吃完了,他才回答我刚刚的话:“我什么都有,所以我什么都不喜欢。”
这简直太猖狂了,但又很有道理,让我无法反驳。
起初我都愣住了,趁这时候他拿走了竹签上的最后一个山楂。
很酸,谢槐眉头皱起来,同时还不忘记评价一下:“这个我也不喜欢。”
剩下的一根糖葫芦我分给小梦枝和马小奔一人一半了。
小梦枝在家提心吊胆的,看马车越走越近,就怕里面装着我的尸体。
见我回来了问东问西,上上下下的摸一遍,胳膊腿一个也不缺。
谢槐看我们小题大做样子似乎颇为无语,擦肩时提醒我:“隔墙有耳,再敢说督主一句不好,你们俩就以死谢罪吧。”
我立刻捂住小梦枝的嘴,她呜呜呜的说了一堆,险些被我憋死。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要说话被谢槐打断:“晚上吃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事儿不归我管。
谢槐似乎是饿了,换了身常服后就要吃饭,我也正有此意,山楂开胃,我的肚子里好像都空了一块。
这还是他病好之后我第一次和他在一起吃饭,谢槐不喜欢太过清淡的吃食,他总说那些东西清汤寡水的没味道。
有他在,小梦枝和马小奔扔下我偷偷去厨房吃,饭桌上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挺尴尬也挺无措,一顿饭吃的坐立难安,谢槐还嘲讽我说:“凳子上面有钉子?”
“不是。”
“那就是看我不顺眼了。”这下他几乎是笃定的说,然后添油加醋:“想来也是应该的,之前你还想杀我来着。”
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之前我也不觉得谢槐是小肚鸡肠的人啊。
我很羞愧,想钻到桌子底下:“别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欲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曾想谢槐冷笑一声,告诉我:“轻易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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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的早,小梦枝和马小奔都不出门,我一个人实在无聊。
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我问谢槐:“乐瑶公主真的和沈…”,说到这谢槐看我一眼,我立马改口:“真的被陛下送给督主了?”
“自然。”
“怪不得她闷闷不乐的。”我叹息,发自内心的觉得乐瑶公主可怜,觉得这些身不由己的女人可怜。
白芙也是如此,那么好的姑娘,断送在一根白绫上。
叹息,止不住的叹息,我的愁容藏不住。
“你可怜她?”
我没想太多,点了点头,谁知刚刚还和和颜悦色的人说变就变,他啪一声放下筷子,说这世界上最伤人的话:“你可怜她什么,你别忘了你也嫁给一个太监!”
我被吓住了,看着他呆愣了片刻,谢槐此时的表情说不上柔和,和那些雷厉风行、手段狠毒的诸多传闻交叠。
我对他本就畏惧,如此更是怕他,眼眶酸胀的厉害,我用手背揉了揉偷偷去擦眼泪,这时候小声讲着:“不要凶我了,我下次不这样说了。”
咬牙,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片刻后开口:“滚出去!”
我点头不吭声,始终都垂着头不敢看他,假装眼睛不舒服,借用揉眼睛的功夫去擦眼泪。
别说是他是谢槐,就是换作一个别的人这样凶我,我也是要委屈的。
更何况就是他谢槐凶我,他是在诏狱里走出来的杀神,手上沾血,一身的戾气,平日里被那双眼睛长久的注视着都叫人汗毛竖立,更别说此时他目光凶煞,对着我咬牙切齿。
怕他,也觉得委屈,满腹心事说不出口,只偷偷的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