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又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

没有二少爷俊,也没有二少爷白,不如二少爷平易近人,也不如二少爷讨人喜欢。

整日风吹雨淋的缘故,谢槐有些黑,寻常的太监都是油头粉面的,东厂里这些握刀的就不这样,其中属谢槐最为突出,他人高马大的,比阎王殿里的石像还凶。

总之我是不喜欢他的。

他中了箭,表情狰狞难看,当下我是想哭出声的,我怎么嫁给这种人。

血光冲天,红色遮眼,来来往往的人我看不见,这样的场景刻进生命里,永远也不会散。

一愣神的功夫,我没来得及哭,但是有人来得及。

不止哭,还哭的声音洪亮,生怕别人看不见她。

小梦枝这个蠢驴,我才知道她这么笨这么傻。

抽刀的声音凌厉刺耳,寒光在我眼前一闪,她要命丧黄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救了她,或者说我身上的喜服救了她。

红绸,红烛,红色嫁衣的我,怎么会有人不明白我是谁。

刀子都落下来了,小梦枝的哭声更响了,我捂都捂不住,眼泪顺着我的手指缝往外淌。

那群阉人不知道怎么称呼我,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他们只知道我是谢槐刚过门的新媳妇,这刀子就是再快也落不到我的头上来。

所以小梦枝抽抽搭搭的说给我做牛做马,她的鼻涕淌下来了,其实我也害怕,我不敢去要一张干净的手帕,就用我的喜服给她擦。

伺候孩子似的,我叫她别哭了,我救不了你第二次了。

在这地方多喘口气都不行,你怎么敢啊,哭的震天响。

我就是没有你这本事。

我要是有…我要是有…嘿,我要是有,我也折腾不出多大的浪花,最多不让小梦枝孤单,哭的时候我陪着她,下黄泉的时候我们一起也是个伴。

院子里乱的很啊,谢槐的血好像都流不完,我明明离他那样远,可不知怎地还是沾在我的指尖上了。

我痴痴看着,严雨时推门进时外面的梵音也一同传进来。

似是索命,转眼间浓云压顶,狂风怒卷,吹落了红烛,吹翻了火盆,我的发冠掉了,朱翠散落一地,红色的喜服飞舞起来遮住上方的天。

仰头望着…望着…

我胆大包天,抓住眼前疾走的行人,问他天什么时候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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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天亮这院子里的人都未散,来来往往热闹的如同集市一般,我打了几个盹,天亮时被严雨时的折扇敲醒。

天上是一层厚厚的云彩,这东厂里似乎是半点光亮也透不进来,我睡眼惺忪的,起初只听见他一声笑。

这阉人讨厌的很,阴阳怪气的,遇事先笑招人烦。

他把折扇递过来,迷迷糊糊的,我胆大包天的把手扶上去,他这才紧跟着说:“走,带你去见见谢槐。”

我没准备手一松,一屁股又坐回地上了,漂亮的绸缎褂子沾了灰,严雨时说我真能糟践这好东西。

等我把灰拍干净了他才又一次的递出折扇。

我挺抗拒见谢槐的,但我知道严雨时的扇子一定比这院子里的任何一把刀都要快。

估计我一个不字都来不及说,他就已经让我人头落地了。

识时务啊。

眼下得识时务啊。

我像个瞎子一样任他牵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带血的青石路,跨过高高的门槛。

谢槐的脸色白的像个鬼,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三魂七魄来不及归位。

但严雨时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他把我领到他面前,他对谢槐说:“来,先别急着死,先睁开眼看看你刚过门的新媳妇。”

说着他把我递过去,猝不及防,我离他那样的近。

他睫毛轻颤,人是醒着的,我没准备撞他一下他还闷哼一声,额头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汗。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