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着隋蓬仙抛下繁文缛节:“贵妃拿您当?自家小辈一般疼爱, 怎么?会?和您计较这些呢?有什么?话,夫人?还是留着等到了?汴京,亲自到贵妃面前说吧。”
到了?最后,禁卫军出鞘的寒刀反射出的冷光映在内监皮笑肉不笑的嘴脸上,气氛隐隐紧绷。亲兵们面色沉肃,默契地上前一步,形成包围之势,将他们的主母牢牢护在安全?线之内。
若有变动,他们宁愿拼上性命杀出一条血路,也不会?让夫人?落到这些别有用?心之人?手中。
剑拔弩张间,隋蓬仙笑了?笑,手腕轻扬,示意红椿她们先?回内院:“罢,贵妃待我向来慈爱,想来也不会?怪罪。”她睇了?一眼内监,“马车何在?内监久在深宫之中,应当?比我身边的婢子们妥帖许多,回京路长,可别是做的让我一路都将就些的打算吧?”
她昂着下巴,脸上似笑非笑,芳姝妩媚的脸庞上神情倨傲,传递着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不好惹’。
内监陪着笑,心里直呼晦气。他不是没听过隋蓬仙从前的名声,只是想着三年不见,嫁为人?妇又远在云州这样?的贫苦边城,该把人?的性子磨得柔婉许多。没成想,磨是磨了?,她更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刀柄上嵌满宝石,看着华丽晃人?眼,冷不丁捅你一刀,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人?没变,甚至比从前更不好对付。
“夫人?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内监讪讪道,“侯夫人?病势沉疴,还是抓紧赶路要紧。难不成夫人?都不挂念母亲吗?”
内监夹着笑的声音幽幽,像是黄白獠牙上缓缓往下低落的毒汁,里面藏着的恶意浓得快涌出来了?。
“岳母待我妻最是慈爱,身为人?母,自然舍不得看子女遭罪。内监如此匆忙地带着我妻奔回汴京,若是来日岳母看到她憔悴模样?,伤心惊怒之下有损病体?……不知内监可否担待得起?”
赵庚疾步进来,身上的盔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阵阵锵然铮鸣之声,动作虽大,他沉静英俊的脸庞上却不见急色,眉眼间锁着沉沉冷意,被他视线扫过的内监和禁卫军都下意识垂下眼,躲开那双比刀锋更锐利的眼睛。
见到他来,亲兵们心中一定,不必赵庚吩咐,自动退了?回去。
赵庚深深望了?隋蓬仙一眼,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了?握:“别担心。”顿了?顿,他微微一笑,“岳母吉人?天相,定然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