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你与你母亲之间的关系来揣测本宫。寿昌在本宫身边的这十七年,除了最后让她受了些委屈,本宫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崔贵妃轻而?易举地就?看?透了隋蓬仙心底的不忿,她并不生气,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往下道:“寿昌出生时,我还不是贵妃。只是王府里一个不起眼的侍妾。”
“她出生的时候正值隆冬,那时我的份例里只有最低等的白炭,一烧起来,满屋子都是烟,寿昌常常被呛得直哭。”
崔贵妃并不介意在隋蓬仙面前提起她本该十分厌恶的过往。
“可若现在你再问寿昌,她只会想起她无?忧无?虑,如珠如宝的童年。我已经做到我能给她的所有,她此后的人?生与我没有再多的干系了。”崔贵妃托着腮,这个有些天真?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有些违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做的事?,定国公夫人?觉得本宫说?得可对??”
她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景顺帝的爱妾、宠妃、刀刃、走狗……可她不会止步在嘉德殿。
崔贵妃放下手,腕间一缕翠光幽幽:“寿昌与你投缘,本宫见了你,也忍不住话多了些……夫人?莫要见怪。”
隋蓬仙心绪有些复杂,摇了摇头:“臣妇不敢。”
崔贵妃转而?又说?起宴会之事?:“定国公戍守边境,劳苦功高,陛下特地举宴为他送行,又赐你一品诰命,足可见陛下对?你夫妇二人?的看?重。你们夫妻新婚,本该让定国公在汴京多留一留的,但你也知道,北狄贼心不死……少不得要委屈你们了。”
隋蓬仙心里一沉,她知道依崔贵妃的心机,不会轻易和她说?这些。
她是在暗示她,她不可能跟赵庚一同出京。
沉甸甸的诰命服饰,是景顺帝赏下的枷锁。
只是分别的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间除了麻木地低头谢恩,不知道该做什么。
崔贵妃眼中笑意更深:“你们夫妻团聚的日子也不多了……罢了,你先去吧,得空了再来陪本宫说?话。”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崔贵妃自个儿都分不清了,她只知道,她的确挺喜欢和这个年轻人?聊天。
……
这日赵庚回来得有些晚,隋蓬仙正靠在罗汉床上靠着薰笼烘干头发,见他回来,立刻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