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的事?儿就被赵庚发现了。
“是我的错。”赵庚亲了亲她,面带微笑,只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微笑里夹杂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这种时?候,还能让阿嫮分心。”
隋蓬仙来不及狡辩,便被足以撼动整座山的,更为迅猛的攻势取走了神?志。哪怕她羞得满面泛红,使性子斥骂他?过?分,赵庚也甘之如饴,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并不会让她痛,却带着她挣脱不了的坚定意味,非要让她亲眼、亲手敲开?可?怖的壳,看着滚烫的岩浆恣意奔流。
等等她怎么又歪到那种事?上了啊!
见隋蓬仙胡乱抓着团扇使劲儿扇风,红椿给?她倒了一碗酸梅汤:“今日格外有些热呢。”
酸甜生津的酸梅汤下肚,隋蓬仙两?颊的晕红还没有褪下,红椿和茜草知道她怕热的体质,也没放在心上,一左一右地替她打扇纳凉。
夏日午后,不断吹来的热风催得人昏昏欲睡,隋蓬仙原本也打算在罗汉床上歪着睡一会儿,说不定再?睁开?眼,他?就回来了。
只是才合眼没多久,廊下就传来一阵有些匆匆的脚步声,红椿飞快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们躺在罗汉床上的美人,低声让茜草继续替她打扇,自个儿走了出去,见来人是掖庭局拨来伺候的女使,面色稍冷,拉着人到了一旁檐角下说话:“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仔细吵了夫人清静。”
在外人面前,红椿她们一应改了称呼,都叫夫人。
女使没有为自己?辩驳,低声道:“宫里来了人,我瞧着像是崔贵妃身?边的人,此时?正在前院花厅等着要传贵妃口令。”
崔贵妃?
红椿皱了皱眉,知道这事?儿必须告诉隋蓬仙,她一人是做不了主?的。
隋蓬仙得知崔贵妃有口令降下给?自己?,悄然翻了个白眼,红椿一面忙着给?她梳头,一面安慰她莫怕,说姑爷如今在汴京还是很有几分分量的,料崔贵妃也不敢对她如何。
隋蓬仙倒不是怕崔贵妃会对她做什么,她只是不想和和深宫禁廷里的人扯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
从?前都说寿昌公主?是帝妃掌上明珠,崔贵妃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爱若珍宝,但自上次骊山刺杀事?变后,这种夹杂着艳羡、嫉妒的话便再?不见了。或许是隋蓬仙自个儿亲缘淡薄的缘故,她得知崔贵妃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女儿来达到她的目的时?,心情颇有些复杂。
即便她可?以理解,崔贵妃是图谋救驾之功,又或是出于种种利益考量,不能让景顺帝薨逝在她两?个儿子尚未长成、储位未定之前,所以她做出了选择。
坐在驶向宫城的马车上,隋蓬仙百思?不得其解,崔贵妃自个儿扑上去挡一刀岂不是更好?
崔贵妃派来的宫人见她一路都沉着脸,轻轻掀开?车帘一看,快到宫门了,她对着隋蓬仙笑声道:“国公夫人莫要紧张,实在是贵妃牵挂公主?,知夫人从?前与公主?素有几分交情,这才起了让夫人去劝一劝公主?的心思?。”
她去劝寿昌公主??两?人不当场呛起来就不错了。
但谁让人家是贵妃呢,一朝有令,她不能不从?。
隋蓬仙被宫人牵引着来到一座精巧华美的殿宇前,头顶龙飞凤舞‘朱境殿’三?个大字,还是昔年寿昌公主?年满七岁,离开?她的贵妃阿娘独居时?,景顺帝亲手为爱女题字的牌匾。
往日的荣宠越是稀奇难得,就越衬得那位把自己?关在殿里数月不肯出来的公主?可?怜。
隋蓬仙默默叹了口气,罢了,待会儿若是吵起来了,她稍稍让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