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施了妆在眼角颌面两颊处,却光影不当。
旁人或许看不大出来,毕竟她疏离冷漠之姿,疲烦厌乏之态,还是一样拒人千里。
但他平素爱观察人面结构,比宫廷绘像师更多几分。
因此,他能感知到长乐的容貌虽有细微变化、不掩貌美,但远不如当年惊鸿一面,过目不忘。
“贺兰澈。”
直到她主动唤他,他才猝然回神,心不合时宜地狂跳起来,多年积攒的千言万语在喉头翻涌。
贺兰澈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后挤出来一句:“太久未曾见了。其实姑娘不必施粉黛,会更好看!”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后悔。贺兰澈啊贺兰澈,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本意是想夸赞她,却太紧张。
辛夷在侧,他好想笑,他早就知道师妹出谷前易容改妆,只是现在需要掐住虎口,才能缓解贺兰澈这胎神说梦话给他带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