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她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终于有了回?应。

然而,那边接电话的人不是许肆周,听声音是昨晚接走许肆周的程野。

“您好,程、程先生……”昨晚没来?得及细看,但感觉这位程野看起来?比许肆周大,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左渔觉得喊他?程先生也不算出错。

“请问能让许肆周接一下电话吗?”她有点忐忑地问。

那边沉默了会,语气听起来?是一夜没睡的疲惫:“他?昨晚昏迷过去,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左渔指尖倏地攥紧,语气很急:“请问他?怎么了,您能不能告诉我?”

程野叹了口气,听她几乎急出了哭腔,只好解答道?:“他?胸背创伤,导致了肺水肿以及内脏损伤,继而引发感染和高烧,昨晚医生连夜抢救了一次,但今天早上情况又恶化,刚刚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怎么会这样……左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们在哪里?”左渔颤抖着声音,“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倒是不难办到?,昨夜情况紧急,程野只能找了最近的尺塘中心?医院。这间?医院离左渔那不远,只是,他?很少自作主张做决定,这该不该将左渔接过来?……

“求求你了……”

听见女孩这软到?不行的哀求,程野有些不忍心?拒绝,压了压眉心?答应了她:“我派辆车去接你,司机到?你那边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好的,谢谢你。”左渔连忙答应下来?。

车来?得很快,司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左渔正在用?手机去查肺水肿和胸壁创伤的相关信息。

左渔接了电话,对外公?外婆说:“外公?外婆,我有个同学受伤住院了,我想去医院探望一下。”

外公?外婆听到?这个消息,表情立刻变得担忧:“哎呀,这么严重?你要小心?啊,出门要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不用?太担心?。”左渔应承下来?。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烟南村的路口,这种牌子的豪车吸引了众多目光,左渔在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下上了后座。

司机替她合上车门,坐到?了前排说:“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左渔安安静静的点头。

到?医院的时候,已近中午,太阳将路边两旁的积雪都晒融化,可寒风依旧吹得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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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楼上,黎莺、渡嘉奈以及Jeff几人得知?消息,先行赶到?了医院,坐的私人飞机,从港岛出发。

程野接完电话,黎莺便?脱下了墨镜,将人拉住责问:“周周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在他?身边的吗,怎么还能受这种伤,而且还拖到?昏迷!”

程野默不作声地接受一切斥责,这确实算是他?的失职。

人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无论事出是不是有因,他?都难辞其咎。

“是我的疏忽,抱歉。”他?艰难开?口。

渡嘉奈见状,也走过来?轻拍了一下程野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过自责,然后转向黎莺:“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

渡嘉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静,然后又转头问程野:“他?是怎么从屋顶摔下来?的?”

程野挺难受的,周周出事时,他?其实不在场,后来?在车上看见许肆周手肘关节处有淤青和水肿,一问,才得知?他?从屋顶摔了下来?。

当时他?就建议许肆周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因为很多细节还没跟圣诞集市的承建方以及摩天轮的工人对接完,所?以许肆周没在意?程野的建议,一直就说问题不大,先等等,处理好再去。

当时程野不知?道?问题那么严重,单纯以为他?只是手臂淤青一块,所?以也就没再坚持。况且,当时确实时间?紧,任务重,许肆周想赶在左渔生日之前,赶在农历新年之前将游乐场布置出来?,给她一场生日惊喜。

为此,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