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玉也看到了即将暴怒的绵心, 立马大声喊道:
“绵心姐姐, 我这是夫人交代有急事要办,先走了,午膳给我留着就行!”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开。
绵心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宋婉说:“夫人你真该管管粟玉的性子,要是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好?”
宋婉放下手中的炭笔, 回道:“粟玉出门时还是挺守规矩的, 至于在我们院子,本就是自个儿的地界, 还不让人松快一点?你也可以偷偷休息,我也不会管你的。”
话音刚落,宋婉还不忘对着绵心来一个狡黠的眨眼。
这让绵心再也绷不住冷脸, 无奈地笑着, 她真的是对这样的小姐说不出什么重话。
至于粟玉的事, 还是自己暂时管着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三爷对规矩较为严苛, 生怕粟玉一不小心撞在三爷的枪口上,要是因此与小姐生了嫌隙, 那就是她们下人的过错。
宋婉还以为绵心是被自己说服了,又对着桌上的图纸细细描绘。
绵心则是端上一碟流心绿豆糕,换上一盏热茶才离去。
等到粟玉将松源带来,宋婉在小书房见了对方,依旧是隔着屏风。
她悠闲地开口道:“想必在来的路上,粟玉已经和你说了,这次我想要交代你的办的事了吧?”
松源当即拱手,恭敬地回道:“小的绝不会辜负夫人的信任!”
“暂时不用说这些,你先看看我绘制的图纸能看明白多少?”
说着,宋婉用眼神示意粟玉取走手里的图纸。
粟玉刚刚只觉得图纸里的景象逼真,还真没想过复原出来的难度,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好像高兴的太早了。
接过小姐手中的图纸时,双手微微颤抖,但抬头看向哥哥时又充满了鼓励。
松源作为管事的儿子,学过一点书,但是想到小姐的才名,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接过妹妹手里的图纸时,不禁长吐一口气,待到看清楚纸上的图样,眼睛瞬间睁大,里面的一笔一划仿佛真实再现在眼前。
仅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开业时的效果,届时茶楼的生意肯定会更好一层楼。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即被想要把这种新鲜事掌握在自己手下的激动所掩盖,耳边只能听到心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纵使年老,他也不会忘记这天的自己。
“小的定会将图上的景象呈现在小姐眼前。”
宋婉没有多说什么,冷静地说:“我只看你做什么,不看你说什么,半个月的时间,你能做到吗?
银子、人手全权交由支配,银子待会儿去绵心那里取,人手,牙行、庄子里的人都可以挑选。”
“小的谢过夫人。”
松源手中的图纸犹如千斤重,刚想要拱手行礼拜别,就听到身前的小姐又语气轻松地询问:
“最近金水河畔有什么新鲜事吗?就是那种能够吸引人前往,与我们会是竞争对手的。”
闻言,松源沉思了一会儿,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不知道这种事能不能说与小姐这等尊贵的人听。
身旁的粟玉还以为哥哥是想欺瞒,一巴掌拍在哥哥的背上,咬着牙齿说:“别想瞒着夫人。”
松源身形一颤,原本低着的脑袋更加往下压,为难地把自己听说过的消息转述出来。
“听…听闻金水河畔今年上巳节新开了供人取乐的去处,还泛舟河上甚为新奇,小的也只是听了几耳朵,并未细细查探。”
宋婉立马想到自己看到的那间青楼,从外观看起来就不一般,她们老旧的酒楼被拉走客人也是不难想象的。
随即摆摆手,回道:“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即可。”
“是。”
松源回道,而后去绵心那里支取银子,踌躇满志地离开竹栖院。
忙活一下午,宋婉也没了做饭的心思,简单吃了一点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