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啊,这真是个不负责的人,活该挨打;他们说,快带回去吧,孩子还小呢,可遭了罪了;他们说,可要看紧了,跑了一次还要再跑第二次的。
苦杏就这样无助的,被拖上了面包车。一路上颠簸来颠簸去,最后颠进了大山里的果园。
果园园长,是个身高近两米却非常干瘪的老妇人。
一身包裹严密不露皮肤的黑衣,领口也被束带严实的收紧,花白的发丝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单看着,就是个非常严肃刻薄的老太太。
但她发顶上,却突兀的戴着个用树枝盘成的帽子,远看就像顶了个鸟巢。令她整个人都平添几分古怪。
她干枯的手里,拿着苦杏的详细资料,“之前练过长跑?”
被打了几天,浑浑噩噩的苦杏应了声。
低着头的苦杏没发现,园长的脸上浮现出过几丝挣扎,但很快的挣扎过后,园长却若无其事的平淡开口:“那体格应该不错,还是去做女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苦杏了。”
苦杏自床上惊醒,泪水湿了一大片枕头,还浑浑噩噩的沉浸在梦里。
她记得自己的童年,家人,包括怎么到的果园。但过去的日子,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就好像......她的过去只是个前情提要,而不是她的真实经历一样。
我不叫苦杏,我叫谢安安。她这样想着。
今天,是谢安安被带进果园的第10天了,她也想过逃跑。但是看着自己房间对侧空荡的床板,和窗外漆黑又连绵不绝的大山,最终还是暂时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