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卫生间的门，苏念走到洗漱台拿起牙膏牙刷，低头挤牙膏的同时开口问道：“你昨晚附了我的身？”

一直默默跟着她进了卫生间的秦衍点了点头，想起苏念低着头看不到，便又嗯了一声。

“为什么？”

“什么？”

“我是说，附身应该不简单，你为什么可以轻易附我的身？”

秦衍更惊讶了：“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附你的身么？你不怕我对你的身体做出不好的事？”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你肯定不会的。”苏念挤好牙膏，抬头开始刷牙。

秦衍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怎么办……好开心。

压抑住内心澎湃的喜悦，秦衍思索了一下措辞，终于是开口告诉了苏念。

“你还记得你献血给我这件事么？以你之血，养我之魂。”秦衍放缓了声音，“那不是普通的献血，你和我签订了血契。”

“当然！血契不是什么害人折寿的契约，只是它会加强我们之前的联系，所以我们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你可以看见我听见我说话，我也可以轻易附你的身。”

苏念吐掉口里的泡沫，问：“既然如此，那你还需要我的血么？”

“我不是吸血鬼……”秦衍有些无语。

苏念默默无语地灌了一口水。

“我昨晚会附你的身实属情况紧急。”秦衍在苏念身后飘来飘去，“我担心那个李子木对你做出不好的事。”

苏念吐掉水，抹了抹嘴角：“李子木那是什么情况？”

然后低下头，扭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她应该是被怨鬼害死的，七窍流血，李子木的灵魂也不得善终，于是她在死亡的地方不断过着死前的生活，不停重复。”

“也就是说……”苏念关紧水龙头，缓缓抬头看着镜面，湿漉漉的脸看得秦衍心头一跳――虽然准确来讲灵魂并没有心，但如果有心的话，秦衍想，一定会加速跳动的。

“她每晚都会出现在宿舍里过着死前的生活。”秦衍接话。

***

就如秦衍所说的那般，李子木每晚都会出现在宿舍里，每次一开门就能看到她站在窗边，不停重复。

可怕的不只是这些，李子木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难看起来，她的两颊渐渐凹下去，眼珠子浑浊得像虫子密密麻麻挤在一堆，与她对视一眼便叫人毛骨悚然，身体骨骼脆弱得她每走一步，身体就在喀喀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成一地的骨头。

她不停重复着死前的生活，然而她的时间却并没有停止不泄，她逐日衰老，却不停“重生”。

李子木的父母也来学校闹过，虽然很快就被学校压了下去，倒是小道消息风言风语还是极速地将李子木意外惨死在宿舍的事传开了。

先不说苏念因和李子木关系差还被怀疑为凶手这件事，许丹在这种早上周围都在纷纷议论李子木的死而晚上见到死去的李子木的生活里被折磨得几乎崩溃，整个人都憔悴了，就连苹果脸都小了许多。

许丹的父母见女儿状态不佳询问过后，也一怒闹到了学校，竟然让他们的女儿住在死过人的宿舍里？校长究竟有没有良心！？

最后学校迫于四方的压力终于召开了全校会议，会议总结下来，大意就是：李同学是自杀的没有所谓的凶手，学校会对此事负责，从今日将放假十天让大家散散心逛逛街，再提起死人的名字是对她的不敬，大家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散会。

会议结束后，许丹被接回家，而苏念和谢若被校方要求待在宿舍里接待前来作法的道士。

学校果然并不把这场自杀看得很重，道士也懒得派人接待，而是让她们俩接待。

苏念坐在谢若旁边，秦衍被她赶走了，毕竟来的是道士，他一只鬼待在这里肯定会出事。

苏念开始回想着原著剧情，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依赖剧情了，这下一回顾，才发现后面的剧情其实……根本没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