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溪音重申:“我要回学校。”她周末学校还有事。
许易泽瞥了眼中控显示屏,闲散地说:“别急,没到时间。”
22:30。
应溪音浑身卸了力,捡起扔在车垫上的外衣,拍了拍灰尘,跟着下车。
整栋楼已经被许易泽买下,应溪音便没带口罩,跟他一起进电梯。
经过许易泽身边时,听到他说:“衣服扔了。”
衣服怎么招他惹他了。应溪音站定在他身后,将衣服搭放在小臂,默不作声。
他霸道,她也会无声拒绝。
“野男人碰脏了。”许易泽回头,“乖,明天给你买新。”
野男人?
应溪音过了会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冯凡。在餐厅,冯凡因她咳嗽,拍背舒缓时,碰了她,也碰了她的衣服。
她遇到困难,别人帮助,都要被他限制、侮辱。应溪音愠怒,口不择言:“好,那下次我呛死。”
这是第一次,她顶嘴他。
“你是在为他打抱不平?”许易泽的声音降温,如寒夜呼啸的狂风。
他生气了。
应溪音梗着脖子,没有否认,她想无论是谁,她都会打抱不平。
许易泽垂眼,大掌勾过她的外衣,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着,同时慢慢松手,那外衣便笔直地坠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不咸不淡地道:“吃里扒外。”
…………
电梯内陷入死寂,一路向上,叮咚声响,到达顶层。
应溪音挣脱他的束缚,不再看他,反正他也不曾把自己当人看,她的意志人格可以被他随意践踏凌.辱。
她走出电梯,开门回家,钻进房间,安慰自己熬过今晚就好了。
房门被敲响。
“时间没到,出来陪我看电影。”
应溪音内心泛堵,推脱:“我要洗漱。”
“洗完,出来。”
……
应溪音磨蹭将近一个小时后,选择放弃,慢吞吞地出来了。
许易泽见她来了,正式播放影片,像是没事人一样,抱怨道:“等你都等得快睡着了。”
他强撑着眼皮,困得眼睛通红,往常桀骜的狼变成了红眼兔子,让人能瞬间心软。
他们往常也有过不快,但大多数时候应溪音都会选择容忍、默默消化,他却每次都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稀松平常。
应溪音想自己或许根本没必要多和他计较,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许母也是真的疼爱她,把关系闹僵对大家都不好。
投影屏上播放的是部经典爱情老电影,名叫《爲你鍾情》。
她听过没看过,于是坐到沙发上,和许易泽间隔一人的距离,静静地观赏。
因为要关系保密,他们鲜少外出,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一起看电影,听歌,实在要外出时,应溪音会牢牢戴着口罩,或是许易泽无奈地带着她回内地约会。
在约定这方面,他们彼此都做得很好。许易泽不再勾三搭四,花边绯闻消失得无影踪,且会为保密关系而各种迁就她,虽说其他方面还是极其强势。
许易泽揽过她的肩膀,应溪音抗拒,他说:“最后陪陪我。”
室内的灯已经关了,单留有电影光,淡淡的,像他的声音一样,携带着难以感知的落寞。
应溪音从来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心软地默认他的动作。
影片缓缓播放,男女主相识、恋爱,应溪音全身心地沉浸在故事中。
忽然,许易泽按下了遥控暂停键,应溪音正看在兴头上,疑惑地看他,他则将她的视线引至墙壁挂钟。
“bb,现在几时?”
古典鎏金质的挂钟,兼具西式复古和中式典雅,应溪音望过去,时针分针同时重叠指向12。
他们的约定到期了。
“十二点。”应溪音语气中的情感分辨不明。